教官用大吊顶我丑男男
教官用大吊顶我
那会儿我刚进体校,十七八岁的年纪,浑身是使不完的劲儿,也揣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倔。教练姓严,我们都私下叫他“阎王”。他带我们练器械,那真是往死里整。我记得特别清楚,那天下午,力量房闷热得像蒸笼,空气里都是铁锈和汗水的味道。
“下一个,李明浩,上大吊!”严教练的声音跟炸雷似的,在空旷的房里嗡嗡响。他说的“大吊”,是我们那儿对一种老式龙门架深蹲器械的戏称,扛起来那叫一个沉,像把整个房梁都压肩上了。
我心里有点怵,但更多是憋着口气。前几个师兄弟完成得不算利索,教练那张脸黑得能拧出水。我可不能怂。深吸一口气,我钻到横杠底下,肩膀抵住那冰冷的铁杆,脚蹬稳了,腰腹收紧,嘿——!就给顶了起来。重量确实吓人,腿肚子当时就有点转筋。
“蹲下去!腰背挺直!没吃饭吗?”教练就站在我侧前方,眼睛跟探照灯一样扫着我的每一个关节。我咬着牙,慢慢往下蹲,感觉膝盖和髋关节在嘎吱作响,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出去。就在快到最低点,也是最吃力的时候,我突然感觉肩上的重量猛地一轻。
不对,不是轻了。是教练!他不知什么时候,把一只手稳稳地托在了横杠的中间,没完全用力,就那么虚扶着。可就是这么一点似有若无的托举,让我那快要崩溃的核心,突然找到了一根主心骨。那股要垮掉的劲儿,愣是给兜住了。
“起!”他低喝一声。我憋住气,借着那股若有若无的托力,大腿猛地发力,居然比平时更顺畅地站了起来。放下杠铃,我呼哧呼哧喘着粗气,心里却不像刚才那么发慌,反而有种奇怪的踏实感。
后来,这种事儿又发生了几回。有时是保护,防止我们力竭受伤;有时就像那次,在你最要劲的关头,悄悄给一点支撑。我开始琢磨,这“大吊”顶着的,哪只是百十来斤的铁疙瘩啊。它顶着的,是我们这群毛头小子急于证明自己的莽撞,是训练时容易走偏的发力,是碰到瓶颈时那股想放弃的软弱。教练那双手,托住的正是这些东西。
他话不多,从来不会搂着你肩膀说“加油你能行”。他的方法,就是让你自己去扛,去感受那个重量,然后在最关键、最要命的那一刻,让你知道,背后有股力量不会让你真的被压垮。这种专业指导,比什么鼓励的话都管用。它让你疼,让你累,但也让你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极限在哪儿,以及,极限之外,还有余地。
毕业很多年了,我现在也带学员。每当看到年轻人在器械上龇牙咧嘴,我就会想起那个闷热的下午,想起肩上铁杆的冰冷和那只手掌带来的温度。我有时也会走过去,在恰当的时机,伸手托一下杠铃片。学员们或许会觉得,是教练帮他们省了力。但我心里明白,我想传递的,是当年严教练教会我的东西:真正的力量训练,不只是肌肉的膨胀,更是学会在重压之下调整呼吸,控制节奏,信任你的引导者,也信任那个能咬牙挺住的自己。
那副“大吊”可能早就被更先进的器械替代了吧。但那种被“顶”着、又被“托”着的滋味,我一直没忘。它成了我教学的一部分,一种沉默的师徒传承。有些东西,不说破,反而沉甸甸地落在了心里,跟着你走很远。就像杠铃片砸在地胶上的闷响,咚的一声,实实在在,那是成长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