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奴试爱第叁集
房奴试爱第叁集
林涛盯着手机银行础笔笔里那个数字，眼皮跳了跳。这个月的房贷扣款短信，比闹钟还准时。旁边，晓雯正拿着计算器，对着超市促销单按得噼啪响。“这个牌子的纸巾，买叁提送一提，但单价其实比旁边那个贵两块……”她嘀咕着，眉头拧成个小疙瘩。
这日子，像被房贷这根绳子勒着往前走。以前周末，两人还能想着去新开的馆子尝个鲜，或者看场不赶时间的电影。现在呢？“出去吃”这叁个字在嘴边打个转，又咽回去了。晓雯现在练就一身本领，能在菜市场里精准找到那些蔫了点但绝对没坏的“尾货”蔬菜，还总说这样的更新鲜。林涛知道，那是钱闹的。
以前恋爱那会儿，浪漫是星空、玫瑰和说不完的傻话。现在的浪漫，成了深夜里两人挤在沙发上，一起对着账本，琢磨哪个水电费项目还能再省点。那天晚上，晓雯突然放下笔，叹了口气：“林涛，你说咱俩这日子，是不是过得太‘干巴’了？除了房子，好像啥都没了。”
这话像根小刺，轻轻扎了林涛一下。他愣了几秒，没接上话。是啊，所有的精打细算，所有的目标，都围着这套房子转。两个人的话题，不知不觉也总是绕回“月供”“利率”“装修贷”。爱呢？那种轻飘飘的，让人心里发软的东西，好像被这沉甸甸的现实压力给压到角落，蒙了层灰。
转折来得有点意外。上周五，林涛公司发了一笔不多的项目奖金。按“惯例”，这笔钱应该直奔房贷的提前还款账户，或者填补某个家居用品的预算窟窿。那天回家路上，他鬼使神差地拐进了花店，买了一小束不算便宜的洋桔梗，晓雯最喜欢的那种淡紫色。又去熟食店，切了半只她念叨过几次、但每次都嫌贵的酱鸭。
推开家门时，晓雯正对着冰箱发愁晚上吃啥。看到花和鸭子，她明显愣了一下，没像林涛预想的那样埋怨他乱花钱。她接过花，低头闻了闻，半晌没说话。再抬头时，眼睛有点亮。“浪费这钱……”她声音轻轻的，尾音却带着笑。那顿饭，吃得特别香。两人都没提房贷，也没算账，就瞎聊，聊公司里的傻事，聊以前上学时的糗事。屋子还是那个屋子，月供数字明天依旧会准时弹出来，但那个晚上，空气好像忽然松快了些。
这事给了林涛一个提醒。他开始有意识地，在生活的缝隙里“偷”点空间。下班早，就绕远路去接晓雯，两人一起骑共享单车回家，吹吹晚风。周末下午，坚决关掉房产础笔笔和购物软件，翻出落灰的拼图，合力完成一个小角。这些时刻花不了几个钱，却像给紧绷的日子，悄悄松了松螺丝。
晓雯那边也有了变化。她不再执着于每分钱都必须有“建设性”的用途。昨天，她居然带回来两杯奶茶，说是同事请客多了一杯。林涛喝着那甜得有点齁的奶茶，心里明白，这肯定是她买的。两人心照不宣地谁也没戳破。奶茶钱，从“牙缝”里省出来，换来了半个多小时边喝边闲聊的惬意。这大概就是属于他们俩的，对抗重压的生活智慧吧。不是硬碰硬，而是找到一种柔韧的共处方式。
昨天晚上，两人又在算账。算到一半，晓雯忽然说：“下个月我妈生日，我想给她换部新手机，她那个老卡得不行了。”这又是一笔计划外的开支。林涛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，点了点头：“行，咱从别的项目里匀一匀。”他没有像以前那样，第一时间想到“那房贷提前还款计划又得推迟了”。
他忽然觉得，这家庭财务，就像打理一个小花园。房贷是里面最大、最需要养分的那棵树，你得精心照顾，不能让它枯了。但你不能只盯着这一棵树，旁边还得有点小花小草，有点不一样的色彩和生气，这园子才算活泛，才算个家。要是满园子就光秃秃一棵大树，看着都累得慌。
账算完了，晓雯靠着他的肩膀刷手机。林涛看着茶几上那束已经有点干了的洋桔梗，插在喝完的玻璃罐头瓶里，也挺好看。他伸手，很自然地揽住了晓雯。肩上的担子还在，数字的压力也没消失，但这一刻，心里是满的。这房奴的日子，试的不是爱还在不在，而是试试看，两个人能不能在这钢筋水泥的框架里，依然把爱过得有温度，有烟火气。这条路还长，但他们好像，慢慢找到了自己的走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