激情文学图片另类小说
激情文学图片另类小说
老张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旧书店门时，压根没想到会撞见那本书。它就那么斜插在一堆泛黄的武侠小说里，书脊上没名字，只贴了张手写的标签，墨迹都晕开了，勉强能认出“另类”俩字。他抽出来，封面是空白的，扉页上倒有一行小字：“当文字长出翅膀，图片便有了心跳。”这话说得，怪撩人的。
他找了个靠窗的角落翻起来。这书吧，你说它是小说，里头又夹着些模模糊糊、像是从老报纸上剪下来的插图；你说它是画册，那连绵的文字又织成一张密密的网，把人往里头拽。讲的不是什么稀奇故事，就是一个普通人在城市里的游荡，可那些描述，啧啧，绝了。写地铁里拥挤的人潮，不说人挤人，说“脊背贴着脊背，温度在布料上交换着各自的生计与秘密”。旁边配的图呢，不是照片，倒像用铅笔急速勾勒的速写，人影幢幢，只有一双双眼睛是清晰的，望着画外头，也望着看书的人。
老张看得入了神。他忽然觉得，这书里的“图片”，好像不是用来看的，是用来“读”的。它和文字拧在一起，不是解释，也不是装饰，倒像是故事的另一个声道。文字描述黄昏的巷子，寂寥悠长；那配图呢，偏偏画的是巷口一盆无人打理、却开得泼辣的野花，花瓣边缘都焦了，生命力却要从纸面上炸出来。这算啥？跟你拧着来，可这一拧，味道全出来了。那种感觉，就像你听人讲故事，他正说着悲伤的事，嘴角却挂着一丝笑，让你心里更不是滋味。
这种写法，他以前没咋见过。市面上有的是那种插图精美的小说，但图是图，文是文，好比漂亮相框配了幅画，终究是两样东西。可这本书里的图文，像是一对老冤家，互相拆台，又互相成全。文字冷静克制地叙述一场离别，旁边的配图可能只是一片濡湿的、印着不规则纹路的水渍，你得琢磨，这是雨痕，还是泪迹？这“图片”成了谜面，文字成了谜底的一部分，反过来也一样。阅读的节奏一下就慢了，你得停一停，想想。这大概就是标签上“另类”的意思？它不是顺着你的期待来，它要你参与进去，跟着一起琢磨。
他翻到中间一章，标题就叫“无声的对话”。通篇文字都在写两个人对坐无言，只有手指偶尔轻叩杯沿。那种紧绷的、微妙的空气，全靠文字里细密的动作和环境描写撑着。而这一章的配图，彻底“野”了——根本不是具象的画，是几大团浓淡不一的墨渍，互相晕染、渗透、边界模糊。老张盯着那墨团子看了半天，奇了怪了，他好像真从里头看出了欲言又止，看出了情绪的拉扯。这“图片”哪里还是图片，它直接成了情绪的容器，把文字没说透的、说不透的那部分，一股脑地泼洒在你面前。
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。老张合上书，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纸页。他有点明白那扉页上的话了。当文学不满足于只是讲述，当它渴望一种更直接、更蛮横的感染力时，或许就会撞破形式的墙，把“图”的魂给拉进来。这不再是配图，这是一种图文共生的新玩意儿。文字负责深度，负责逻辑的蜿蜒；而那种强烈的、冲击性的“图片感”，负责瞬间的攫取，负责把某种难以言传的意境，“砰”一声钉进你脑子里。
书店老板过来添茶，瞥了眼他手里的书，笑了：“这本啊，放这儿大半年了，翻的人少。都说看不懂，图不图，文不文的。”老张也笑笑，没接话。他心里琢磨，好东西有时候就像不合群的石头，硌脚，但你可能就缺那一下硌的感觉。那种视觉化叙事的尝试，粗暴，生猛，甚至有点不讲道理，但它恰恰提供了一种全新的、浸入故事的方式。你不是旁观者，你被扔进了那个由文字和意象共同搅拌出来的漩涡里。
他把书买下了。走出书店时，华灯初上，街道上的光影流动，车灯拉出一道道绚烂的尾迹。老张忽然觉得，眼前这熟悉的街景，也像一本翻开的、充满另类美学的书。霓虹招牌是它的标题，橱窗里的陈列是它的插图，而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和他们的故事，就是那永远也读不完的、生动无比的文字。他夹紧了腋下的书，感觉不是买了一本书，而是撬开了看世界的另一道缝。这道缝里透出的光，有点不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