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么给我播种视频
公么给我播种视频
老李头蹲在田埂上，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那张被岁月犁出深沟的脸。他手指有点笨，划拉了半天，总算点开了儿子刚发来的一个视频链接。标题挺直白，就叫“公么给我播种视频”。他眯起眼，嘴里嘟囔：“这小子，搞啥名堂……”
视频开头是一段晃动的镜头，对准了一片翻好的黑土地。接着，画外音响起，是儿子那熟悉又带了点不好意思的声音：“爸，您瞅瞅，我按您去年电话里说的法子，自己试着播春麦呢。”老李头鼻子里轻轻“哼”了一声，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。儿子在城里安家好几年了，还记得怎么摆弄庄稼？
镜头拉近，能看到儿子握着播种器的手势，明显生疏，劲儿使得不对。“停！停！”老李头对着手机屏幕，不自觉地喊出了声，好像儿子能听见似的。“手腕得活，匀着劲儿走，你这歪七扭八的，苗出来能齐整才怪！”他仿佛忘了这只是个视频，指尖在膝盖上比划着，仿佛那播种器的木柄就在他手里。
这视频，说来也简单，就是儿子在自家后院一小块地里折腾的记录。可老李头看得入神。他看到儿子撒种时，总忍不住回头看看身后那条浅浅的沟，那是他第一趟没走直留下的“杰作”。这模样，让老李头想起儿子小时候学骑自行车，也是这般，骑几步就回头看看自己歪歪扭扭的车辙印。
视频里的“播种技术”，在老李头这老把式眼里，简直是小孩过家家。但他没笑，反而心里头有点泛酸，又有点暖。儿子离这片土地远了，可心里那点念想，好像借着这生涩的镜头，又悄悄扎了根。这哪是请教播种啊，这分明是隔着几百公里，递过来的一根话头，一句不好意思说出口的“爸，我想你了，想家了”。
画面一转，儿子直起腰，擦了把汗，对着镜头笑了，有点憨：“爸，您给指点指点，我这‘技术’是不是还差点火候？等苗出来了，我再拍给您看。”背景里，是城市高楼模糊的影子。老李头半晌没动，他退出视频，打开通讯录，找到儿子的号码。他手指悬在拨号键上，想了想，又锁了屏。
他起身，走回自家那片真正的、望不到边的田里。傍晚的风吹过，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。他蹲下身，抓起一把土，在手里捻了捻，潮润润的，正是播种的好时候。他忽然明白了，儿子发来的，不只是一段对于农活的视频。那是一种笨拙的、属于他们父子之间的“语言”。儿子用他生疏的劳作，在诉说一些城里生活说不出的东西；而他这个当爹的，那一肚子对于时节、土质、手感的经验，那些沉甸甸的、与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“播种技术”，或许也正是用这种方式，才能更自然地、一点一点地“传”过去。
天边泛起暗红色的霞光。老李头心里有了主意。他拍了拍手上的土，慢慢往回走。他打算明天，也拍段视频。就拍他怎么选种，怎么掂量墒情，怎么让手里的家伙什听话。不说太多大道理，就让他看，让他听这田里的风声。这“技术”传了一辈又一辈，以前是手把手，站在地头吼；现在嘛，换了个法子，隔着屏幕，照样能播下点东西。
想到这里，老李头脚步轻快了些。他知道，有些种子，一旦播下了，不管在哪儿，总会想着发芽。而他和儿子之间，那片曾经因为距离而有些板结的土地，似乎也被这笨拙的视频，轻轻犁开了一道松软的沟。等着，总能长出点什么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