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休闲在家玩媳妇
退休闲在家玩媳妇
老张退休那天，把办公室那盆养了十年的绿萝抱回家，往阳台一放，心里头忽然就空了一大块。忙活了大半辈子，猛地刹住车，整个人像没了方向的陀螺，在客厅里转悠。老伴儿李姐瞅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儿，递过来一杯茶：“咋的，离了单位那椅子，就不会坐啦？”
这“玩媳妇”的说法，可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念头，是老张自己琢磨出来的门道。他说的“玩”，是带着点老小孩的顽皮，是重新发现、重新相处。以前上班，早出晚归，两口子说的话都数得清。现在好了，二十四小时大眼瞪小眼，开头那几天，还真有点互相嫌弃。老张觉得李姐看电视声音太大，李姐嫌老张碍手碍脚，净添乱。
转变是从一个下午开始的。李姐在厨房揉面，准备蒸包子。老张背着手晃进去，冷不丁说了句：“你这手法，没我当年在厂里和面那劲儿道。”李姐白他一眼：“光说不练，你行你上啊！”嘿，这话激着老张了。他洗了手就凑上去，还真像模像样地揉起来，嘴里还念叨着当年食堂大师傅教的诀窍。那天蒸出来的包子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，好像格外暄软。李姐尝了一口，难得夸了句：“嗯，是有点老面味儿。”老张心里那点失落，忽然就被这包子热气给熏散了。
打那以后，老张找到了新乐趣。他开始“玩”起了媳妇的日常。李姐爱侍弄花草，他就去研究哪种肥料好，啥时候该修剪，笨手笨脚地帮着松土，时不时还问些让人发笑的问题。李姐跳广场舞，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嗤之以鼻，反而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看着，回家还能点评两句：“今天你这步子，比穿红衣服那个领舞的还利索。”逗得李姐直乐。
这退休后的情感互动，像慢火炖汤，滋味慢慢才熬出来。老张学会了用手机下单，买李姐爱吃的糕点；李姐也悄悄把电视遥控器，从新闻频道多调到了老张爱看的戏曲节目。俩人甚至开始计划短途旅行，虽然为去爬山还是看水争论半天，但那份一起张罗的劲头，是年轻时忙着养家糊口时没有的。
当然也有磕绊。为孙子教育问题拌嘴，为一点小事生闷气。但如今时间多了，气消得也快。往往不到晚饭，一个递个削好的苹果，一个问句“晚上想吃啥”，这就算和好了。老张觉得，这退休生活，像在重新学习一门功课，功课的名字就叫“相伴”。以前是伙伴，是战友，一起扛着家往前走；现在更像是回到了最初，有心思去注意对方今天换了件新衣裳，头发是不是又白了几根。
那天傍晚，俩人并排坐在阳台上，看楼下小区里孩子们玩闹。老张忽然冒出一句：“我说，我现在这‘玩媳妇’的水平，有进步没？”李姐笑着捶了他一下：“老不正经！”但手却没收回去，就让他那么握着。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，那盆绿萝在晚风里轻轻晃着叶子。老张心里那点空，不知什么时候，已经被这些琐琐碎碎、有笑有闹的日子，给填得满满当当了。他发现，退休不是结束，是换了个场地，开始一场新的共同生活。这场生活里，主角就他们两个，剧情平淡，却每一刻都踏踏实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