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与漂亮小母马

发布时间:2026-01-01 04:11:19 来源:原创内容

男人与漂亮小母马

老王头牵着那匹小母马从集上回来的时候,太阳正斜斜地挂在山梁上,把他和马的影子拉得老长。那马,嘿,真叫一个漂亮!通体栗色,油光水滑的,像一匹上好的缎子。脖颈修长,线条流畅,尤其是那双大眼睛,湿漉漉的,看人的时候,带着点怯,又带着点说不出的灵气。四只蹄子雪白,走起路来嘚嘚响,又轻快又稳当。

村里人看见了,都围上来瞧热闹。这个摸摸马背,那个掰开嘴看看牙口。“老王,这马可不便宜吧?”“啧啧,这品相,十里八乡也难找!”老王头吧嗒着旱烟,不咋说话,只是眯着眼笑,眼角深深的褶子里,藏的全是得意。他的手呢,一直没离开过马的脖子,一下一下地捋着那光滑的鬃毛,像在安抚,又像在炫耀。这马,是他攒了好几年的钱,一眼就相中的“心头好”。

从那天起,老王头的生活重心,就全移到了这匹小母马身上。老伴儿埋怨他:“你对这马,比对你儿子还上心!”老王头嘿嘿一乐,不反驳。天不亮就起来,添草料,拌豆饼,饮水梳毛,伺候得比人还精细。那草料要铡得细细的,豆饼得用温水泡开,饮水的水槽,一天要刷洗两遍。他蹲在马槽边,看着马儿咀嚼,能看上个把钟头。那“咔嚓咔嚓”的声音,在他听来,比什么音乐都悦耳。

这“精心饲喂”的功夫,可一点没白费。几个月下来,小母马更显精神了,毛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肌肉结实饱满。老王头开始训练它拉车、耕地。这马灵性,教什么会什么,劲儿也足。下地干活,它从不偷懒,套上犁铡,埋着头就走,身后翻起黝黑湿润的泥土浪花。收工回家,老王头也舍不得狠骑,多是牵着走,时不时从口袋里摸出块豆饼疙瘩,摊在手心里喂它。马儿温热的舌头舔过手心,痒痒的,那股子亲昵劲儿,让老王头觉得,所有的累和花费都值了。

人和马之间,处久了,就有了一种默契。老王头一个眼神,一个细微的动作,马儿似乎都能懂。夜里,他常去马棚转转,给它添点夜草。月光从棚顶的缝隙漏下来,洒在马身上。马儿安静地站着,偶尔打个响鼻,甩甩尾巴。老王头就靠在柱子上,抽着烟,跟它念叨些家常,今年的雨水啦,儿子的工作啦。马儿静静地听,大眼睛在暗处泛着柔和的光。这时候,老王头觉得,这匹马不光是牲口,倒像个不会说话的伴儿。

秋收的时候,家里忙,儿子从城里回来帮忙。开着小货车,嘟嘟几下,拉的粮食比马一年多。儿子说:“爸,这马养着多费事,卖了得了,现在谁还用牲口啊。”老王头没吱声,只是拿着刷子,更用力地给小母马刷着毛。马儿回过头,用鼻子碰了碰他的胳膊。

后来,村里确实没什么人家养大牲口了。但老王头还养着。有人说他固执,有人说他傻。老王头自己明白,他买的、养的,早就不只是一匹能干活的牲口了。那马漂亮的身影,那相互依靠的“伙伴关系”,还有日复一日的照料与陪伴,已经成了他生活里最踏实、最明亮的一块。看见它,心里就稳当,就舒坦。这其中的滋味,就像他旱烟袋里那口老烟叶,又辣又醇,只有自己咂摸得透。

夕阳下,一老一马,依旧慢慢地走在回家的土路上。影子还是拉得老长,仿佛这条路,他们能一直这么走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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