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飞飞飞.飞飞飞..黄片
飞飞飞.飞飞飞..黄片
那天晚上，老张给我发来一串字符，神神秘秘的。我盯着手机屏幕，愣了一下——“飞飞飞飞.飞飞飞..黄片”。这什么玩意儿？乱码？还是什么新型网络暗号？我回了他三个问号。
他电话立马就追过来了，压着嗓子，背景音里还有搓麻将的哗啦声。“老李，你点开看看，就这个，我儿子浏览器历史记录里的！这小孩是不是学坏了？”我听着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老张的儿子我见过，戴个眼镜，文文静静的初中生，怎么就扯上“黄片”了？
我对着那串字符琢磨了半天。前面“飞飞飞飞.飞飞飞”，像是个没写全的网址，多加了个“飞”，后面跟着两个点，再接着就是那俩扎眼的字。这不像正常的网址格式，倒像是孩子在搜索栏里，因为紧张或者不懂，胡乱敲出来的一串东西。他可能想找某个网站，但地址记错了，或者听别人含糊提了一嘴，自己拼凑出来的。
我试着在搜索引擎里输入这串字符。结果呢？跳出来的页面五花八门，有警告风险的，有安全防护提示的，更多的是些毫不相关的杂乱信息。根本没有什么直接的、他想象的那种内容。这更像是一个孩子在网络迷宫门口，因为懵懂和好奇，笨拙地、错误地敲下的一串试探性的密码。
我把搜索结果截了图，发给老张。我说，你先别急，别上来就吼孩子。这不像他真看到了什么，更像是他可能在哪里听到了这个词，然后自己偷偷去网络这个庞杂的“信息海洋”里捞了一下，结果捞上来一堆错误代码和警告。他或许连门都没摸着。
电话那头，老张的喘气声平缓了些。他嘀咕，那现在怎么办？这网络世界也太复杂了，防不胜防啊。我说，是啊，咱们小时候，那些不好的东西得偷偷摸摸找录像带，藏得严实。现在呢？信息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，好的坏的混在一起。你光堵是堵不住的，你没法给整个互联网装上过滤网。
这事儿让我想了很久。我们总在谈“网络安全”，特别是对孩子们。但我们是不是太聚焦于那个“堵”和“防”字了？看到“黄片”这样的关键词就如临大敌。当然，有害内容必须隔绝。但更关键的，是不是该想想，怎么给孩子打造一艘结实的小船，教会他如何在信息的海洋里航行，辨别方向，而不是指望把海洋变成无菌的游泳池？
那个错误的网址“飞飞飞飞.飞飞飞..黄片”，像一个走错路的脚印。它提示的危险，或许不仅仅是某个具体网站的内容，更是孩子面对浩瀚网络时的那种无措和盲目。他可能只是对“性”感到好奇，这是成长中再正常不过的一环，但他找不到正确、健康的渠道去了解，于是只能用这种错误的方式去探索，结果一头撞进了技术的错误提示里。
后来，老张没再提打骂孩子。他周末带着儿子去踢了场球，据说还找了个时间，磕磕巴巴地跟孩子聊了聊，大概说了说“那些事”和“网络上乱七八糟的东西”。具体怎么聊的我不知道，但他说，儿子听完，挠挠头，哦了一声，表情有点不好意思，但也像是松了口气。
那串字符我一直没删。它躺在我的聊天记录里，像个时代的标本。它拼写错误，格式荒唐，却精准地折射出两代人的困境：孩子在信息爆炸中的迷茫探索，以及父辈在数字时代的手足无措。我们都在学习，学习如何不把网络视为纯粹的洪水猛兽，也学习如何不让孩子在茫茫数据中孤独地漂流。这条路，没有现成的正确网址可以输入，都得我们自个儿，一步一步，摸索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