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拉尔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阿拉尔200元的情感故事
阿拉尔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早,不到八点,天就黑透了。我裹紧外套走进那家叫“老地方”的小餐馆,暖气混着羊肉串的香味扑面而来。
老板娘认得我,边擦桌子边朝里间喊:“小玲,给你李哥倒茶!”
门帘掀开,一个扎马尾的姑娘端着茶壶走出来。她的手有些抖,茶水在杯子里晃出细小的波纹。这就是我第一次遇见小玲。
200块钱的开始
后来混熟了,她才告诉我来阿拉尔的原因。家里逼她嫁人,她偷了弟弟的学费跑出来的。“那200块钱,”她苦笑,“是我当时全部的家当。”
我常去吃饭,渐渐发现这姑娘身上有股劲儿。别人休息时刷手机,她总抱着本旧《新华字典》认字。有回我凌晨两点路过,还看见她在收银台后抄写菜单。
“这么拼干什么?”有天我忍不住问。
她擦桌子的手没停:“得对得起那200块钱啊。要不是当初狠下心,现在我都在老家生孩子了。”
这话她说得轻飘飘的,我却听出了分量。
阿拉尔的冬天特别长。叁月了还下雪,路上结着厚厚的冰。有晚我加完班去吃饭,看见小玲蹲在店门外哭。
“老板娘说我干完这个月就不用来了。”她鼻尖冻得通红,“店里生意不好。”
我想起她那些深夜抄写的菜单,心里突然不是滋味。“你会包饺子吗?”我脱口而出,“我家冰箱有肉馅,正好缺人帮忙。”
她愣愣地抬头,眼泪还挂在睫毛上。
阿拉尔200元的情感故事
那晚我们包了二百多个饺子。面粉沾在她眉毛上,像提前白了头。她说起老家山里的桃花,说这个时节应该开了。
“等攒够钱,我要在阿拉尔开家饺子馆。”她捏的饺子一个个挺着圆肚子,“就叫‘远方饺子馆’。”
我突然觉得,这姑娘就像戈壁滩上的骆驼刺,看着不起眼,根却扎得特别深。
开餐馆不是容易事。我帮她跑手续、找店面,她每天打叁份工攒钱。有次中暑晕倒,醒来第一句话是:“今天少赚了八十块。”
新店开业前夜,我们在空荡荡的店里擦地板。她突然说:“知道吗?当初那200块钱,我留了十块没花。”
从钱包最里层掏出张泛黄的纸币,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。
“这是种子。”她把纸币对着灯光,“种下去了,就得让它长出来。”
第一个月的账本上,盈利正好是二百块。她盯着那个数字看了很久,然后继续揉面。面盆发出沉闷的撞击声,像某种仪式。
现在她的饺子馆已经成了这条街最火的小店。有食客夸她手艺好,她总是笑笑:“都是生活逼出来的。”
昨夜里我去吃宵夜,看见她教新来的小妹包饺子。“馅要居中,皮要捏紧,”她的手稳稳地示范,“就像过日子,都得扎实。”
墙上贴着她手写的价目表,最底下有行小字:“本店最初由200元梦想起家”。
走出店门,阿拉尔的晚风吹在脸上。我想,有些东西确实比爱情更长久——比如一颗不肯沉沦的心,比如那200块钱里长出的整个春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