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晚上被高潮了八次
一晚上被高潮了八次
你别说，这标题看着是有点唬人。但别想歪了，我说的“高潮”，可不是你想的那种。这玩意儿啊，比那个还折腾人，还让人上瘾，还让人第二天爬不起来。我说的，是“信息高潮”。
这事儿就发生在昨天晚上。我本来就想睡前刷十分钟手机，放松一下。结果手指头这么一划，好家伙，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。先是一个短视频，标题贼惊悚：“叁分钟带你颠覆世界观！”我心想，嚯，口气不小，点进去看看。结果就是个老生常谈的冷知识，配上快节奏的音乐和闪来闪去的字幕，看得我心跳莫名加速，脑子还没反应过来，手指已经下意识地点了赞。
还没等我喘口气，右下角又弹出个小窗，是我关注的某个博主开了直播，标题写着“深夜爆炸爆料，错过等一年！”这谁能忍住不点？进去一看，主播情绪激动，语速飞快，各种“内部消息”、“惊天秘密”说得有鼻子有眼，评论区更是炸开了锅，各种猜测、惊呼、争吵，滚屏速度快得我眼睛都跟不上。我捧着手机，感觉自己的情绪完全被带着跑，一会儿震惊，一会儿愤怒，一会儿又觉得刺激得不行。这算一次“高潮”了吧？大脑皮层被强行刺激，多巴胺哗哗地分泌。
等我晕乎乎退出直播间，算法早就给我备好了“下一道菜”。一篇长文章，标题是“深度好文：你的同龄人正在抛弃你”。得，焦虑感瞬间就顶上来了。我皱着眉头，忍着那种不舒服，硬是把它看完了，边看边对照自己，越看心里越慌。这又是一次，被精准投放的焦虑感狠狠击中。
就这么着，我像个提线木偶，被算法精准地拿捏着。一会儿被一个搞笑段子逗得拍大腿，一会儿被一个社会新闻气得肝疼，一会儿又被种草了某个“不买就亏了”的好物。我的情绪，就像坐上了过山车，在短短两叁个小时里，被强行推上了一个又一个的“峰值”。兴奋、愤怒、好奇、焦虑、愉悦……轮番轰炸。
等我猛然回过神，抬头一看窗外，天都快蒙蒙亮了。我算了算，从震惊到焦虑，从狂笑到愤怒，这种情绪被剧烈拨动、仿佛瞬间冲顶又迅速跌落的体验，前前后后，不多不少，正好八次。身体瘫在床上，像个被掏空了的麻袋，脑子却还在嗡嗡作响，各种碎片化的信息像一群没头苍蝇在里面乱撞。这才叫真正的“身体被掏空”。
放下发烫的手机，我盯着天花板。这一晚上，我好像经历了很多，吸收了无数“信息”，但此刻能清晰想起来的，几乎没有。只有那种极度兴奋后又极度疲惫的空虚感，无比真实。我们每天都在追逐这种即时的、强烈的“信息高潮”，追逐那些能瞬间点燃我们情绪的刺激点。平台和算法深谙此道，它们就是最高明的“刺激”设计师，总能找到你最脆弱的那个开关，轻轻一按，你就缴械投降。
这玩意儿比什么都上瘾。因为它太容易获得了，成本低，见效快。手指一动，就能获得一次小小的、短暂的情绪巅峰体验。但代价呢？是注意力变得越来越破碎，耐心越来越少，深度思考的能力好像在慢慢生锈。我们习惯了被喂食那些已经加工好的、浓烈刺激的“信息快餐”，却渐渐失去了自己慢慢烹饪、细细品尝一餐“思想正餐”的意愿和能力。
太阳彻底升起来了。我爬起来，感觉头重脚轻。想起昨晚那“八次高潮”，心里没有半点愉悦，只剩下一片狼藉后的厌倦。或许，是时候该给自己设个“防沉迷”了。至少，在下次手指又想不由自主地滑动时，能稍微停那么一下，问问自己：这究竟是我真正需要的，还是只是又一次被设计好的“高潮”陷阱？这漫漫长夜，本该留给真实的梦境，而不是一场又一场虚妄的颅内狂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