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与禽窜窜齿齿Ⅹ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9:41:00 来源:原创内容

人与禽窜窜齿齿Ⅹ

这事儿得从老家的院子说起。去年回去,看见屋檐下又多了个燕子窝。泥巴混着草茎,结结实实地粘在梁上,两只燕子进进出出,忙得跟什么似的。我搬个小凳坐下,就那么看着,忽然就觉得,人和这些“禽”啊,关系真是微妙得很。

你瞧,咱们说起它们,总带点居高临下的味儿。“禽”这个字眼,在老祖宗那儿,跟“兽”并在一块儿,多少有点“非我族类”的意思。可偏偏呢,咱们的生活里,又处处是它们的影子。早先农耕时候,鸡鸣当闹钟,养鸭为了吃虫,牛马更是顶半个劳力。这关系,说是利用吧,里头又掺杂着一种古老的陪伴,甚至有点儿相互依靠的温情。

但温情归温情,那条线,咱们心里可一直划得清清楚楚。线这边,是“人”,是屋里的、桌上的、有名字的;线那边,是“禽”,是野外的、笼里的、等着被命名的。这大概就是一种最原始的“分野”吧。咱们用智慧、用工具,把自己从自然里择出来,高高地摆在一边。看燕子,觉得它灵巧;看雄鹰,觉得它威武;看家雀,觉得它聒噪。这所有的观感,其实都是从咱们自己的尺子里量出来的。

可问题也就出在这儿。因为这把尺子量万物,量的其实都是咱们自己。咱们觉得燕子恋旧巢,是“重情义”;觉得乌鸦反哺,是“知孝道”。这哪里是在说鸟儿呢?分明是给咱们认可的品质,披上了一层羽毛。反过来,那些不合咱们心意的,就像猫头鹰,因为叫声古怪、昼伏夜出,在好些老话里就成了不祥的征兆。你看,这“分野”一旦确立,解释权就全在咱们手里了。

这么一想,那屋檐下的燕子,它自个儿知道被赋予了“恋家”的美名吗?它年复一年地回来,恐怕只是认准了这块风水宝地,泥巴好找,飞虫也多,安全又省力。它遵循的,是一套刻在骨子里的生存算法,和人类那套复杂的情感道德,压根不是一码事。咱们的感动,多少有点一厢情愿。

可话说回来,这一厢情愿,或许正是人特别的地方。咱们不光要生存,还要给生存找点意义,给周遭的世界编点故事。把禽鸟乃至万物,都拉进自己的意义网络里。古人观鹤悟清高,观鱼得自在,这何尝不是一种精神上的“驯化”?用眼光,用文化,把它们驯化成咱们内心风景的一部分。

所以,人和禽窜窜齿齿Ⅹ这个事,说到根子上,可能不在于谁高谁低,而在于这种永恒的“对视”与“误读”。咱们在观察它们的生活习性,试图理清那种原始的“分野”;同时,又不自觉地把自己的心思投影过去,完成一种精神上的“驯化”。院子里的燕子还在飞进飞出,它不在乎咱们的感慨。但正因为有了咱们这番粗糙的、充满人情味的打量,这方屋檐下的世界,才不仅仅是泥巢和飞虫,而成了一个有故事的小小宇宙。这大概就是咱们作为人,既孤独又热闹的宿命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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