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州爱情一条街,兰州情侣步行街
这条街藏着多少心动故事
傍晚五点半,我站在张掖路步行街西头等朋友。太阳斜斜挂在楼宇间,把整条街镀成蜜糖色。你说怪不怪,明明是同一条商业街,本地人却爱叫它“兰州爱情一条街”。我正琢磨着这个称呼的由来,目光就被迎面走来的一对老人家吸引住了。
老先生推着轮椅,轮椅上坐着戴枣红毛线帽的老太太。“你看那糖炒栗子,”老太太忽然拍拍老先生的手,“像不像咱谈恋爱时总排队买的那家?”老先生弯腰凑近她耳边:“那家早搬啦,不过明天我坐车去找找。”他们慢悠悠地从我面前经过,轮椅轧过地砖的声响混着炒货香,突然就让我明白了——这条街最动人的不是店铺,是这些细碎温情的日常。
往前走几步,果然看见那家总排长队的甜食店。玻璃橱窗前粘着张便条:“今日玫瑰糕已售罄”,旁边画了个委屈的猫脸。穿校服的小情侣凑在窗前嘀咕,女孩跺跺脚:“又没赶上!”男孩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个小纸包:“早托班长帮你留了最后两块。”所以说啊,兰州情侣步行街这个别名真不是白叫的,连中学生都懂得在这儿制造惊喜。
要说最热闹的,还得数街心那个许愿邮筒。深绿色铁皮箱被贴满星星贴纸,投信口塞着各式信封。穿汉服的姑娘正踮脚往投信口塞明信片,簪子上的流苏晃啊晃的。旁边卖气球的奶奶跟我说:“这邮筒专收写给心上人的信,每年七夕统一寄出。”她指指邮筒底座,“看见没?那些锁是恋人们挂的,说把心愿锁在这儿就跑不掉了。”我蹲下身仔细看,还真有把小铜锁刻着“2021.3.14”,旁边还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爱心。
在奶茶店歇脚时,听见隔壁桌两个姑娘聊天。“他第一次牵我手就在前面那家书店,”扎马尾的姑娘咬着吸管笑,“当时在推理小说区,他假装找书,手指头碰了我叁次都没敢握。”她的同伴立刻拍桌子:“快看窗外!是不是当年那个怂包?”窗外梧桐树下,有个抱花的年轻人正来回踱步,白衬衫口袋里露出的书签,恰好是她们刚提的侦探小说周边。
华灯初上时,整条兰州爱情一条街彻底活泛起来。烤红薯摊主给每个顾客多塞块糖霜山楂,卖花姑娘把晚香玉编成情侣手环,连巡逻的保安都会提醒拍照的恋人:“往左边站点,后面灯笼照得人好看。”或许正是这些看似不经意的温柔,让这条街慢慢成了故事发生地。有个穿风衣的男生在拍惫濒辞驳,镜头扫过街牌时他轻声说:“今天是我们来这儿的第99次。”
朋友终于赶到时,我正盯着婚纱店橱窗发呆。模特身上的鱼尾裙摆缀满亮片,像把黄河夜色穿在了身上。“你知道这条街为什么被叫爱情街吗?”朋友接过我买的甜醅子奶茶,“听说最早有对恋人在此失散又重逢,后来人们就爱来这儿等缘分。”她忽然指指斜对面,那对轮椅上的老人正分食着热乎乎的糖饼,老太太把最大那块塞进老伴嘴里。
晚风穿过步行街,把糖炒栗子的甜香和老城墙的气息揉在一起。我想起方才遇见的那些面孔——牵着手数地砖的学生,倚着梧桐树拍婚纱照的新人,还有总在固定长椅喂鸽子的银发夫妇。这条街确实不像景点标榜的那样传奇,但它用糖糕的甜、信纸的皱、路灯的暖,编织成最朴素的告白:所谓爱情,不过是想和某个人,把平凡的日子过成糖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