噜噜噜一级础片
噜噜噜一级础片
那天下午，老张家的电脑出了点问题，喊我过去帮忙瞧瞧。一推开他儿子小伟的房门，那股熟悉的、混合着泡面与灰尘的气味就扑了过来。屏幕亮着，小伟手忙脚乱地切换着页面，但那一闪而过的画面，还有那个扎眼的标题，已经落在了我眼里。就是“噜噜噜一级础片”这几个字，像几块烧红的炭，烫在浏览器那一小块地方。
小伟的脸“腾”一下就红了，红到了耳朵根，眼神躲闪着，手指在鼠标上胡乱按着。我没立刻说话，拉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。屋里安静得能听见机箱风扇“嗡嗡”的转动声。这场景，太熟悉了，好像一下子把我拽回了自己的十几岁。那时候网络刚进家门，拨号上网“嘀嘀嘀”一阵怪响，屏幕上跳出来的东西，也常常让人心怦怦跳，又好奇又有点怕。
“叔……我不是……”小伟支支吾吾地想解释。我摆摆手，打断了他。“这玩意儿，是不是弹窗跳出来的？还是哪个不着调的同学发的链接？”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常，像在讨论一道不会做的数学题。他点点头，又摇摇头，最后小声说：“就……好奇，点了一下。”
好奇。是啊，这两个字大概能解释青春期的很多事。对未知世界的好奇，对身体变化的好奇，像野草一样，拦不住地往外冒。网络把这扇“好奇”的大门开得太大、太直接了。你不需要偷偷摸摸去租录像带，不需要在书店的角落假装翻阅，只需要一个偶然的点击，那些被冠以“一级”、“顶级”名头的影像，就赤裸裸地摊开在你面前，不管你有没有准备好。
我没跟他讲什么大道理。我指着那个已经关掉的网页标签，说：“你看这标题，‘噜噜噜’，像不像随便乱敲键盘打出来的？搞这种噱头，就是勾着你点进去。里面的东西，十有八九货不对板，要么是骗点击的假链接，要么就是些粗制滥造、甚至带病毒的东西。”网络环境就是这样，良莠不齐，有些角落专门利用人的这点本能的好奇心做文章。
我帮他把电脑里几个来路不明的插件和弹窗广告清了一遍。一边操作，一边跟他聊。我说，这就跟走在一条热闹又混乱的街上一样，两边店铺招牌闪得晃眼，吆喝声一个比一个响。你得知道哪些店可以进去逛逛，哪些店连靠近都得小心，里头可能卖的尽是些唬人的假货，看了不仅没意思，还可能惹一身麻烦。真正的、健康的知识和观念，不藏在那些咋咋呼呼的标题里。
小伟听着，一开始还绷着，后来慢慢放松了，偶尔还问一两个对于电脑安全的问题。我能感觉到，他那股因为被我撞见而生的羞臊和紧张，渐渐变成了另一种思考。这比单纯训他一顿，说什么“不许看”，要有用得多。
临走前，我拍拍他肩膀：“以后遇到这种不明不白的链接，尤其是这种标题特别‘直白’的，手下留神。真有什么想了解的，正经渠道多的是，犯不着去这种地方冒险。”他认真地点了点头。
回家的路上，我在想，我们总在谈论要净化网络环境，要给青少年更好的引导。这当然没错，但技术和政策筑起的堤坝之外，可能更需要的，是在每一个“小伟”好奇地点下鼠标的那一刻，身边能有一个不那么惊诧、愿意平和沟通的声音。这个声音，能帮他把那种本能的“好奇”，稍稍引向一个更明亮、更安全的方向。面对海量信息，培养起一种本能的警惕和鉴别力，这种信息鉴别的能力，或许才是我们能送给他们的，一份更实用的礼物。
那个刺眼的标题，或许明天还会以别的形式，出现在别的网页上。但至少今天，在这个房间里，它没有变成一个家庭战争的导火索，而是变成了一次对于成长、对于选择的，有些尴尬却还算平静的谈话。这大概就够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