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和浩特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青城胡同中的两百元情缘
那条巷子里的相遇
呼和浩特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这标题听着就像老电影的开场。那天我揣着两百块现金走进这条巷子,原本只是想买点旧书,谁成想遇见了她。巷子窄得刚够两个人错身,她蹲在青砖墙根下喂流浪猫,阳光斜打在她挽起的碎发上,像给整个人镶了道金边。
“这猫怕生,得顺着毛摸。”她抬头时眼睛亮晶晶的,把我伸出的手轻轻挡开。我们就这样聊起来,她说这条巷子叫绥远胡同,老呼和浩特人都管这儿叫“青城胡同”。她说话时总捏着衣角,后来才知道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口,磨破的地方都被她绣上了小小的云朵图案。
那天我请她在巷口吃了烧麦,两屉二十八个才花了叁十六。她把醋碟推过来时说:“要是蘸料里放点胡麻油,才是老归绥的吃法。”我们就着这个话题,从烧麦聊到昭君坟,从手把肉说到大召寺的风铃。她笑得前仰后合时,发梢扫过我的手臂,痒痒的。
临走时我塞给她剩下的钱,说是买她刚提过的旧书。她抽出一张五十的,把其余卷起来按回我手心:“书值这个价。”转身时马尾辫甩出一道弧线,青砖墙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青城胡同里的日子
后来我常去那条青城胡同,总能在放学时段遇见她推着自行车出来。车铃铛锈得发不出声,她就用指甲敲车把:“叮咚——假装的!”有次车链子掉了,我蹲着捣鼓满手油污,她突然说:“你知道为什么是两百块吗?”我愣神的工夫,她笑着跑开了,车篮里落下一朵晒干的马兰花。
我们开始在胡同里漫无目的地走。她指给我看哪家墙头的狗尾巴草长得最疯,哪扇木门上的门神画反了方向。有户人家院里的海棠树探出墙外,她跷脚去够,我顺手摘给她。她把花别在耳后,忽然问:“你说两百块钱能买什么?”没等我回答,自己接话:“能买半个月的早餐,或者...一段值得记住的时光。”
那些年青城胡同面临拆迁,她带着我挨家收集老照片。在一位蒙古族老奶奶家,我们听到个说法:旧时年轻人若互相中意,会借口买对方一件不值钱的小物件,价钱往往是双数。这个习惯不知怎么传成“两百块钱定情”的玩笑话。老奶奶说完往我们手里各塞了块奶豆腐,眼睛眯成两条缝。
真正花掉那两百块是在初雪那天。她缩在棉帘子后头挑旧书,鼻尖冻得通红。我悄悄买下她摸过叁次的《绥远纪事》,又添了条红围巾。找零的硬币在口袋里叮当响,她系围巾时小声说:“这下真成了两百块钱的爱情了。”呼出的白气模糊了彼此的表情,只有围巾的红艳得像团火。
开春时胡同还是拆了。最后那次见面,她往我兜里塞了个信封,骑出老远才回头挥手。信封里是那张五十元钞票,背面用铅笔写着:“青城胡同会重建,但两百元情缘仅此一份。”钞票边缘还描着淡淡的云纹,和她袖口上的一模一样。
现在新巷子改成了旅游街,我偶尔还会去买烧麦。老板认得我,总多给一碟胡麻油。有次看见个女生蹲在仿古墙根下喂猫,侧面看去真像她。其实我早知道,那段青城胡同中的两百元情缘,早就不止这个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