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州车站附近小巷子玩耍的地方,邻近街巷游玩去处
来泰州之前,朋友神神秘秘地跟我说:“车站旁边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巷子才藏着这座城市的魂儿呢。”将信将疑地走出车站,果然看见不远处交错着几条窄窄的巷子,青砖墙缝里探出几枝绿萝,随风轻轻晃着。
拐进第一条巷子,暑气霎时消了大半。阳光从屋檐的缝隙漏下来,在石板路上画出明明暗暗的光斑。有个大爷坐在竹椅上摇蒲扇,收音机里咿呀呀唱着淮剧。他眯眼打量我这个生面孔,我点头笑笑,他手里的蒲扇朝前挥了挥,像是说“往里走,里头好看”。
巷子里的烟火气
越往里走,生活气息越浓。裁缝铺的阿姨正踩着老式缝纫机,哒哒声像在给淮剧打拍子;剃头师傅和客人聊着昨天的球赛,推子声嗡嗡响。最让我走不动道的,是巷子深处飘来的烤饼香——那家没有招牌的烧饼店,炉子就支在门口,老师傅用火钳翻动着黄澄澄的烧饼,芝麻香混着面香直往鼻子里钻。
“来个刚出锅的?”老师傅头也不抬。我接过烫手的烧饼,咬下去咔嚓一声,外层酥脆,里层软和,葱油香在嘴里漫开。就站在巷子里边吃边看,几个孩子追逐着跑过,笑声在巷子里荡来荡去。这种感觉,和在商场里逛街完全两样——这里的每扇木门后面,都是热气腾腾的日子。
转角遇到个卖草炉烧饼的铺子,这种泰州特有的小吃别处还真少见。老板娘麻利地往炉膛里贴饼,嘴里念叨:“这炉子跟我叁十年了,电烤炉可做不出这个味儿。”焦香的饼皮裹着甜糯的馅料,吃得满手都是芝麻。她说这条巷子早上最热闹,买菜的、吃早茶的、上学的人来人往,“过了八九点,就又安静下来了”。
偶遇老茶馆
再往前,竟然藏着一家老茶馆。门脸很不起眼,走进去却别有洞天——八仙桌、长条凳,几位老人捧着搪瓷杯慢悠悠喝茶。跑堂的拎着长嘴铜壶,隔老远往杯里续水,准头丝毫不差。我要了杯本地的绿杨春,看着茶叶在杯里慢慢舒展。
邻座的陈爷爷听说我第一次来,便打开了话匣子。他说这条巷子在他小时候就有了,那会儿还有挑担子卖糖粥的吆喝声。“现在年轻人大多搬去新小区了,但我们这些老骨头舍不得走。”他抿口茶,眼睛望向门外,“在这儿住惯了,听不见邻居的动静反而不自在。”
正聊着,窗外飘来二胡声。循声找去,是位盲人师傅坐在自家门槛上拉《二泉映月》。琴声在巷子里低回,有人放下手中的活计静静听着,有人往他面前的搪瓷碗里轻轻放些零钱。这一刻,整条巷子仿佛都被这旋律牵动着,慢了下来。
走着走着,发现这些巷子都是相通的,像一张看不见的网。有个大姐在自家门口支个小摊,卖手工做的虎头鞋。针脚密密的,虎眼睛瞪得圆圆的,活灵活现。她说这是跟她奶奶学的,“现在会做的人不多了,但我得空就做几双,总有人喜欢的。”
天色渐晚,巷子里飘起饭菜香。有户人家在门口摘豆角,准备晚饭;另一家的窗户里传出新闻联播的开场曲。我忽然明白朋友那句话的意思了——这些看似普通的巷子,确实藏着泰州最真实的生活图景。它们不像景点那样精心打扮,却更有味道。
回到车站前,我又回头望了望那片巷子。暮色中,几盏灯火在深巷里次第亮起,温暖而安宁。虽然没有去任何着名景区,但这下午在巷子里的闲逛,反倒成了这趟旅行最鲜活的记忆。那些擦肩而过的笑脸,那些寻常的声响和气味,拼凑出这座水城最接地气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