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一操人人操
操一操人人操
最近老张有点烦。儿子放学回来，书包一扔就瘫在沙发上，手指头在手机屏幕上划拉得飞快。老张凑过去一看，满屏花花绿绿的游戏图标，孩子正跟同学联机打得火热。老张张嘴想说什么，孩子头也不抬：“爸，等我打完这局，马上要升级了。”这话老张听着耳熟——上周项目赶工，他也是这么跟媳妇说的：“等我加完这班，方案马上就成。”
好像哪儿不对劲。老张点了根烟，靠在阳台边琢磨。咱们这日子，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“操练”起来了？不是那种骂街的粗话，是实打实的、人人都被架着跑的状态。孩子被分数和排名操练着，青年被碍笔滨和房价操练着，中年被家庭和事业操练着，连广场舞大妈都得比谁的队伍整齐、谁的服装鲜亮。就像有根看不见的鞭子，在每个人背后轻轻抽着，不跑不行，跑慢了还心慌。
这让我想起老家磨坊那头驴。小时候看它蒙着眼，围着石磨一圈圈转，以为它在往前走，其实永远在那方寸之间打转。现在想想，咱们身上是不是也套着些无形的“磨架”？社会的期待是一重，同辈的比较是一重，自己心里那点不甘心又是一重。层层迭迭压下来，日子就成了赶路，光顾着喘气，忘了抬头看看天是蓝是灰。
前几天碰到个开咖啡馆的年轻人。店不大，生意也一般，但他每天乐呵呵的，在柜台后面慢悠悠地磨豆子。我问他急不急，他笑笑说：“急过，后来发现急出来的咖啡是苦的，生活也是。”他墙上贴了张手写纸条，挺有意思：“人生不是赛道，是原野。”这话像颗小石子，在我心里扑通一声。
咱们是不是把“原野”活生生走成“赛道”了？从幼儿园抢名额开始，这条跑道就越铺越长。跑道边上还立满了指示牌：多少岁该达到什么职位，多少岁该攒够首付，多少岁该让孩子赢在哪儿。跑着跑着，身边呼啸而过的全是同样气喘吁吁的人。偶尔想慢两步，后头就有人超上来，带着风，刮得你脸生疼。
可人毕竟不是机器啊。机器上了发条能一直转，人需要喘气，需要发呆，需要一些看起来“没用”的时光。就像地需要休耕，来年才长得好庄稼。弦老是绷着，迟早会断的。我有个做设计的朋友，前年熬垮了身体，住院时跟我说，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，才突然想明白：原来那些赶不完的工期、争不完的排名，少了谁地球都照样转。可要是自己没了，孩子的爸爸、妻子的丈夫、父母的孩子，这个空缺是实实在在的。
所以我在想，咱们能不能偶尔自己给自己“松绑”？不是说要躺平摆烂，而是把心里的节奏调一调。该认真的时候不含糊，该歇气的时候也别硬扛。孩子作业写累了，让他发十分钟呆又何妨？自己工作烦了，站起来泡杯茶，看看窗外那棵长了多年的老树。这些细碎的停顿，像文章里的标点，没了它们，再好的内容也让人读着窒息。
说到底，生活这场“操练”，教练不该只是外头的那些声音。每个人的手心里，其实都握着一点调整节奏的权利。用好了，日子才能过得既有劲头，又有滋味。就像做饭，火候太猛容易糊，慢慢煨着，香味才能出来。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