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让我从后面躁她
姐让我从后面躁她
那是个闷热的夏夜，风扇嘎吱嘎吱转着，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。我坐在老旧的沙发上，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手机屏幕，心里却像有团毛线，乱糟糟地缠在一起。姐在厨房收拾，水流声哗哗地响，偶尔传来碗碟碰撞的清脆声音。
“小峰，”她忽然喊我，声音透过厨房门传出来，有点模糊，“来帮姐个忙。”
我应了一声，趿拉着拖鞋走过去。厨房灯光是暖黄色的，照在她系着围裙的背影上。她没回头，手里洗着最后一个盘子，水珠溅在她白皙的手臂上。“后面柜子顶上那个饼干盒，帮我拿下来。我够不着。”她甩了甩手上的水，侧过半边脸对我笑了笑，“就你个子高，帮帮忙。”
“哦，好。”我走到她身后。厨房很窄，我挨得她很近，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，混合着一点厨房里残留的油烟味。那个铁皮饼干盒放在吊柜最顶层，确实需要踮脚才够得到。我抬起胳膊，衣服下摆往上提了提。就在我努力去够盒子的时候，姐忽然小声说了一句：“你从后面，动作轻点，别把旁边那些瓶瓶罐罐碰倒了。”
这话平常极了。可那一刻，在狭小的空间里，在她身后，这个词——“从后面”——像一颗小石子，突然扔进了我心里那潭浑水里，咚地一声，漾开一圈圈说不清的涟漪。我的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。我知道她只是字面意思，让我从她身后伸手去拿东西。可脑子里却像短路了似的，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。我赶紧定了定神，小心翼翼地把饼干盒拿了下来，递给她。
“谢啦。”她接过去，打开盒子，里面是一些老照片和零碎首饰。“想找以前那个银镯子，忽然想起来了。”她低着头翻找，脖颈的线条柔和。我站在那儿，有点局促，刚才那一瞬间的“想岔了”，让我脸上有点发烫。
回到客厅，我重新瘫在沙发上，但心思却飘远了。姐那句话，像一把钥匙，无意间打开了一扇门。门后面是什么？是对于“背后”的记忆。小时候，我总跟在她屁股后面跑，她是我的“跟屁虫”首领。过马路时，她总是下意识地把我拉到她身后，用自己并不宽阔的背影对着车流。爸脾气暴躁那年，喝醉了摔东西，姐也是猛地把我拽到她身后，声音发颤却挺直背对着爸说：“你别吓着弟弟。”
她的“后面”，曾经是我觉得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。那里没有风雨，只有她扎着的马尾辫在我眼前晃啊晃。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？大概是我个头猛地蹿过她开始，是我变声期嗓子像公鸭开始，是我发现自己不再需要躲在她身后，甚至偶尔想走到她前面去的时候。那个“后面”，从物理上的位置，悄悄变成了心理上一种复杂难言的距离。
我们之间，好像隔了一层薄薄的纱。她依旧是我姐，会唠叨我熬夜，会给我留好吃的。但我们不再无话不谈。她有了她的工作和烦恼，我有了我不愿言说的少年心事。那声“从后面”，像一根细针，轻轻挑破了那层纱的一个小角。我躁动的，或许根本不是那句话本身，而是那种感觉——那种意识到最亲密的家人之间，也因为成长而筑起了无形屏障的感觉。我想靠近，却又不知该如何绕过这屏障，怕一不小心，反而推得更远。
夜深了，姐收拾完，也坐到沙发另一边，拿起遥控器换着台。我们都没说话，只有电视里综艺节目的笑声填充着沉默的空气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忽然没头没尾地轻声说：“有时候觉得，你长得太快了。”我没接话，只是看着电视屏幕上晃动的光影。
那一刻，我忽然明白了心里那份“躁”从何而来。那是一种混合着怀念、失落、以及想要重新连接却找不到方法的焦灼。它无关任何暧昧，只关乎血脉亲情在时光中的微妙流转。那个夏夜，那份因一句平常话而起的内心躁动，大概就是成长必须经历的、一场静默的告别与重逢的前奏吧。我们都在学习，如何在新的人生位置上，重新找到彼此舒适的距离和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