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粗鸡吧久久久久久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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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这“大粗鸡吧”四个字,您可别往歪处想。我这儿念叨的,是老家村东头老陈家养的那只大公鸡。那家伙,嘿,真是了不得!冠子红得像团火,羽毛油亮油亮的,尤其是那两条腿,粗壮得跟小树干似的,走起路来昂首挺胸,那叫一个威风凛凛。我们这帮孩子背地里都管它叫“大粗鸡吧”,这外号,就这么传开了。
这只公鸡可不是一般的公鸡。村里别的鸡,天一蒙蒙亮才打鸣,它不一样。半夜里,星星还挂得满满当当呢,它那第一声啼叫就划破了寂静,“喔喔喔——”那声音,又长又亮,能从村东头一直传到村西头,久久地在山谷里回荡,真有点“久久久久久久”那个劲儿,搅得人睡不安生,却又好像成了离不开的时辰钟。
老陈头把它当宝贝疙瘩。喂的是自个儿种的玉米粒,喝的是山涧引来的活水。这鸡也通人性,看见老陈头就凑上去,咕咕咕地低叫。可对我们这些闲杂人等,那是半点不客气。有一回我抄近道从它地盘过,它扑棱着翅膀就冲过来,那架势,简直像个捍卫领土的将军,吓得我撒丫子就跑,鞋都差点跑丢一只。那份鲜活的生命力,那股子不容侵犯的劲头,现在想想,还真让人怀念。
那时候日子慢,慢得像村口那架老水车的转动。这只大公鸡,就成了我们慢日子里的一个鲜活坐标。它的啼叫声,标记着一天的开始;它雄赳赳巡视院落的身影,是午后沉闷时光里的一点生动风景。孩子们既怕它,又忍不住想去逗它,那种又爱又怕的感觉,大概就是童年对“强大”最直接的体验。它的存在,让那个平凡的村庄,多了许多生趣和响动。
后来,我离开家乡,去了城里。城市里也有声音,汽车的喇叭声,工地的轰鸣声,商场里循环播放的音乐声,嘈杂,却让人感到一种空虚的寂静。再也听不到那种穿透黑夜、带着泥土气息和星空凉意的鸡鸣声了。有时深夜加班,望着窗外璀璨却冰冷的灯火,耳边会恍惚响起那“久久久久”的啼叫,心里头会猛地一空,像是丢了点什么东西。
去年夏天回老家,特意去村东头转了转。老房子不少都翻新了,路也修得平整。我问起老陈头和他那只大名鼎鼎的公鸡。邻居摇摇头,说老陈头前年走了,那只公鸡,也没了。院子还在,静悄悄的。我站在那儿,仿佛还能看见它抖擞着羽毛,在阳光下踱步的样子。那个曾经让我们觉得有些“扰人清梦”的声音,如今却成了记忆里最清澈、最悠远的回响。
我们总是在追逐那些更新、更快、更响亮的东西,却常常忽略了,那些曾经觉得寻常甚至吵闹的“持久”的声响,那些陪伴我们度过漫长岁月的事物,才是生命最扎实的底噪。那只“大粗鸡吧”的啼叫,它不仅仅是一个声音,它是一种标记,标记着故乡的晨昏,标记着一段再也回不去的、缓慢而饱满的时光。它“久久”地存在过,然后“久久”地留在了记忆的某个角落,偶尔想起,心头便会泛起一阵温暖的、略带酸涩的涟漪。这也许就是乡土留给游子的一份独特礼物吧,一个声音,一个影子,足以让人思绪飘飞,回味良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