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重神子被×哭还不断流东西图片
那个午后,庭院里的樱花落得有点急
午后的阳光透过神社古老的木格窗,碎碎地洒在榻榻米上。八重神子倚在廊下,手里那本轻小说看了半晌,却还停在最初那页。她难得地有些出神,目光落在庭院里那棵开得正盛的樱树上。花瓣一片一片,被风裹着,打着旋儿地往下掉,落在青石水钵里,很快就积了一层浅浅的粉。
这景象,没来由地让她心里某个角落,微微塌陷了一块。不是悲伤,更像是一种……被时光温柔浸泡后的松动。她想起很久以前,也有这样一个午后,有个人曾在这里,和她争论樱花是飘落时美,还是盛放在枝头时更美。具体的话语早已模糊,只剩下那种拌嘴时轻快的、有点恼人的氛围,像这空气里浮动的微尘,看得见,却抓不住。
“哎呀呀,这可真是……”她轻声自语,嘴角惯常的那抹戏谑笑意淡了下去。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页,留下一点微不可察的折痕。一种陌生的、温热的潮意,毫无预兆地涌上了眼眶。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。
记忆的闸门,有时关不住
她并非爱哭的人。身为鸣神大社的宫司,见识过数百年的风雨变迁,心性早就被磨得通透又坚韧。眼泪这种东西,在她看来,更多是种无用的体液,是脆弱者才需要的宣泄。可此刻,那股湿意却不讲道理地积聚,越来越重,终于承不住,顺着脸颊滑了下来。一滴,两滴,悄无声息地落在淡紫色的和服袖摆上,洇开深色的小点。
更让她有些无措的是,这泪竟一时止不住。并非嚎啕,只是安静地、持续地流淌。仿佛身体里某个蓄满了的陈年旧水囊,被那纷落的樱花不经意地刺破了一个小口。过往的片段,那些她以为早已封存妥帖的画面,随着这无声的流淌,变得清晰起来。某个祭典夜晚绽放又熄灭的烟火,某句随风飘散的承诺,某个离去后再未回头的背影……它们并不尖锐,只是带着褪了色的暖意和遗憾,一股脑地漫过心堤。
她甚至没想去擦,只是微微仰起头,任由视线穿过晃动的泪光,去看那被水色扭曲了的天空和花枝。这感觉很奇怪,像灵魂暂时抽离,在一旁静静观察着这个正在“泄露”的自己。那份持续的情感流露,并非痛苦,更像是一场迟来的、安静的代谢。
风大了些,更多的花瓣被卷进廊下,有几片沾在了她的发梢和肩头。泪水和飘落的花,竟有了某种默契。她忽然觉得,此刻不断流淌的,或许不光是眼泪,还有那些被漫长岁月压缩在心底的、过于浓稠的东西。一些对永恒的细微怀疑,一些对“失去”本身的淡淡怅惘,都在这个平凡的午后,找到了一个温和的出口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那股莫名的泪意才渐渐收住。眼睛有些酸涩,心里却像被那场无声的雨洗过一遍,意外地轻松了些。她终于抬手,用袖角轻轻按了按眼角,动作慢条斯理,恢复了一贯的从容。再看庭院,樱树依旧,落花依旧,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。只有袖上那几点深色的水痕,和胸腔里残留的一点空落落的凉意,证明着刚才那场静默的“决堤”。
她重新拿起那本轻小说,翻过一页,却依旧没看进去。嘴角慢慢弯起一个极淡的、了然的弧度。原来,活得再久,看得再透,心里也总有些角落,装着会随着四季风物而发酵的“东西”。它们平时安分守己,但说不定在哪个阳光很好的午后,就会这样悄悄地、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一点。这大概,也是活着的一部分滋味吧。
夕阳西斜,给神社染上一层暖金色。八重神子站起身,舒展了一下有些发僵的肢体,向着神社内殿走去。步伐依旧优雅,背影依旧袅娜。只是那步伐里,似乎比往常,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轻快。廊下的风,轻轻吹过,卷起那些沾泪的花瓣,不知送往何方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