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校长抱进办公室糟蹋
被校长抱进办公室糟蹋
老教学楼叁楼最东头那间屋子,窗台上总摆着几盆半死不活的绿萝。门是深棕色的,漆皮有些剥落,钥匙转动的声音格外响。那是刘校长的办公室。
李雯每次路过,脚步都会不自觉地加快。她怀里抱着刚收上来的作业本,纸页边角蹭着校服外套,发出沙沙的轻响。这声音让她觉得安全,像是某种提醒——提醒她还在这里,还是一个穿着蓝白校服、需要按时交作业的普通高二学生。
可有些东西,一旦被“糟蹋”了,就再也回不去原样。这个词很重,砸在心口上闷闷的疼。不是书本被撕破的那种糟蹋,是别的,更彻底的东西。
事情是从上学期末开始的。市里有个作文比赛,刘校长亲自点了几个学生辅导,李雯也在里头。第一次去办公室,她记得很清楚。夕阳从窗户斜进来,把那些绿萝的影子拉得很长,投在墙上,像某种张牙舞爪的图案。空气里有股淡淡的烟味,混着旧书的霉味。
“坐,别站着。”刘校长从办公桌后抬起头,金丝边眼镜后面的眼睛弯了弯。他五十多岁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在学校大会上讲话总是很有力。同学们私下说他严肃,但此刻他显得很和蔼。
起初确实是讲作文。怎么立意,怎么布局。李雯认真记着笔记。可后来,话题慢慢就滑开了。他开始问家里情况,问父母做什么工作,问她将来想考哪所大学。问话的时候,他会很自然地拍拍她的肩。第一次,李雯只是僵了一下,没躲开。她心想,大概是长辈对晚辈的鼓励吧?
但那种触碰,一次比一次停留得更久,位置也渐渐不同。从肩膀,到后背。有时候说着话,那只手就搭在她椅子靠背上,指尖离她的头发只有几厘米。李雯开始觉得那间办公室的空气变得粘稠,每次呼吸都需要多用点力气。她不敢动,更不敢说什么。那是校长啊,说话时老师们都认真听的校长。会不会是自己太敏感,想多了?
直到那次,模拟考成绩出来,她退步了十几名。刘校长让她放学后去办公室“谈谈心”。那天人都走光了,楼道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。他先是叹了口气,说些“老师对你期望很高”之类的话。然后他站了起来,走到她身边。
“别给自己太大压力。”他说着,手臂很自然地环了过来,抱了抱她的肩膀。那不是长辈安慰式的轻拍,而是一个结实的、带着压迫感的拥抱,把她整个人往他怀里带了带。李雯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鼻腔里全是那股烟味和古龙水混合的奇怪气味。时间好像被拉长了,每一秒都清晰得可怕——她能听见墙上时钟的秒针走动声,能看见窗外天色正一点一点暗下去。
“你是个好孩子。”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热气喷在她的发丝上。那只手在她背上缓缓地、令人毛骨悚然地摩挲了两下。
李雯猛地挣了一下,向后退开,胳膊肘不小心撞到了桌角,生疼。她低着头,声音小得像蚊子:“校、校长,我该回家了。”刘校长似乎愣了一下,随即又恢复了那种和煦的表情,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。“好,回去好好想想。有困难,随时来找我。”他特意加重了“随时”两个字。
那天之后,李雯变了。经过那扇深棕色的门,她会绕到另一头的楼梯。作文小组的活动,她找各种理由请假。课堂上,她尽量避免与任何老师有视线接触。那个拥抱,像一场无声的践踏,把她心里某个干净明亮的地方给“糟蹋”了。她开始怀疑所有成年人的善意,怀疑那些笑容背后,是不是都藏着别的意思。她甚至有点讨厌起自己来,那天为什么不更用力地推开?为什么只是傻站着?
她偷偷在笔记本最后一页,用很小的字写:“那不是我的错。”写了一遍又一遍。这行字成了她唯一的浮木。直到某天,她在图书馆,偶然看到一本旧杂志,里面一篇文章提到了“信任崩塌”这个词。她盯着那四个字看了很久。原来那种感觉,是有名字的。原来被摧毁的,不仅仅是安全感,还有对权威、对师长那种天然的信任。这东西碎了,就像摔在地上的瓷碗,再怎么拼,裂痕永远都在。
后来,李雯还是毕业了,考去了很远的一所大学。离校那天,她最后看了一眼叁楼东头的窗户。绿萝还在,在风里轻轻晃着叶子。她转过身,再也没有回头。那段记忆被她死死封在盒子里,只是偶尔,在拥挤的地铁里,或者是在陌生的场合被年长男性靠近时,那个下午粘稠的空气、刺鼻的气味和背后摩挲的手掌,会毫无征兆地翻涌上来。她总会下意识地,挺直脊背,往旁边让开一步。
有些门,关上了,就最好永远别再打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