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在上一人在下真人表演小说
一人在上一人在下?真人表演小说
老张最近迷上了看直播。不是那种唱歌跳舞的,是一种挺新鲜的玩意儿——真人表演小说。主播坐在镜头前,面前摆着稿子,也不露全脸,光用声音和些简单的动作,就把一个故事给你“演”出来。
那天晚上,他随手点进一个房间。主播自称“老墨”,声音沙沙的,像磨砂纸。今天演的,是个对于办公室的故事。老墨一会儿压着嗓子,模仿那个盛气凌人的经理,拍着桌子训人;一会儿又切换成唯唯诺诺的小职员,肩膀缩着,声音发颤。嘿,你还别说,就靠这声音的起伏和手上那点小动作,两个活生生的人就立在你眼前了。一个高高在上,一个如履薄冰,那味儿,全出来了。
老张听着,手里夹的烟都忘了弹。这感觉太怪了,明明就一个人,咋就把那种“一人在上一人在下”的权力感,演得这么扎心呢?他听着那小职员虚拟的、带着颤音的辩解,心里某个地方,像被针轻轻扎了一下。
这真人表演小说,妙就妙在这儿。它不像电视剧,画面给你塞得满满的。它留了白,那“一人在上一人在下”的紧张空气,全靠听的人自己往里头填。你填进去的,可能就是你自己经历过的憋屈,或者瞥见过的脸色。老墨在演,老张在脑子里导,这故事就成了他俩合谋的作品。
故事快到高潮。经理把小职员逼到墙角,要他把别人的黑锅背下来。老墨这时不拍桌子了,他把声音放得很轻,很慢,甚至带着点笑,可那笑比吼骂还冷。他对着镜头,仿佛那就是那个可怜的下属,轻轻问:“你觉得,你还有得选吗?”
老张的呼吸跟着一滞。屏幕暗着,只有一束光打在老墨半张脸上,明暗分明。他突然觉得,那光的切割,不就是“上”与“下”最直白的注解么?光里的,是握着生杀予夺的虚幻权威;暗处的,才是那个表演者,或许也是屏幕前每一个被生活无形之手按住过的普通人。
小职员最终沉默了。老墨也沉默了十几秒,只是缓缓摘下眼镜,揉了揉眉心。没有激烈的反抗,也没有戏剧性的反转,就在一片压抑的寂静里,表演结束了。老张对着黑下去的屏幕,发了半天愣。他心里堵得慌,可又莫名觉得畅快。那种被精准演绎出来的“关系”,让他看见了自己,也看见了别人。
自打那以后,老张成了老墨的常客。他发现,老墨专挑这类故事演:父子、师徒、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强弱关系。看的次数多了,老张品出点意思来。这真人表演小说,剥去热闹的外衣,里头装的,不就是我们身边那点说不出口的滋味么?那些微妙的眼神,下意识的退让,话语里的机锋,全被老墨用声音和最简单的形体,给放大到台前。
有次老张在评论区留言:“老墨,你演的那个‘下’,总让我想起我年轻时候。”老墨回了句:“那我演的那个‘上’,像不像你后来遇见的某些人?”老张对着这句话,笑了,笑完又有点不是滋味。这大概就是这种表演的魔力,它不给你答案,只递给你一面凹凸不平的镜子,照见关系的复杂,也照见自己的模样。
现在老张晚上没事,就泡在老墨的直播间。他知道,灯一亮,老墨往那一坐,另一个对于“上”与“下”的世界就要开了场。而他,和成千上百个沉默的看客一起,正等着在那片虚实交错的光影里,打捞一点属于自己的真实回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