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州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彭州百元情感故事
老街口的修鞋摊前,老陈正给一只磨歪的后跟钉胶皮。夕阳斜斜地照着他花白的鬓角,工具箱最底层压着张泛黄的合影——那是叁十年前在银厂沟拍的,照片上的姑娘笑出了两个梨涡。
“师傅,补个跟儿多少钱?”穿碎花裙的年轻女孩在他摊前停下。
“十块。”老陈头也没抬。女孩却突然蹲下来,指着工具箱旁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:“这个糖果盒...我奶奶也有个一模一样的。”
铁皮盒里的旧时光
老陈的手抖了一下。1987年夏天,他在彭州客运站对面的供销社买了这个盒子,花掉他当临时工大半个月工资——整整八块钱。里面装着雪花膏、红头绳,还有一张电影票根。那时他每周骑二八大杠去二十里外的纺织厂,总要在后座给小青带点小玩意儿。
“现在年轻人谈恋爱,动不动就是几百块的餐厅。”老陈用改锥轻轻撬开铁盒,里面躺着迭成方块的电报纸,“那时候看场电影才叁毛五,冰棍叁分钱。我攒了整整叁个月,才凑够一百块带她去成都玩了两天。”
女孩好奇地问:“一百块能玩什么呀?”
“早上五点的班车,车票九块二。在人民公园划了船,吃了担担面。”老陈眼睛眯成一条缝,“晚上住她亲戚家,我把攒的一百块塞给她买裙子,结果她转头买了件的确良衬衫非要送我。”
铁盒最底下压着张泛黄收据——1991年7月,彭县国营照相馆,彩色冲印,金额:壹圆。
如今小青在城南开着童装店,儿子去年考上了西南交大。老陈每周仍然会骑着电瓶车从城北到城南,就为给她带碗王锅盔的糖油果子。
穿碎花裙的女孩听完沉默了很久,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。她最终多付了二十块钱修鞋费,老陈追出去时,只看见她消失在街角的背影,像极了某个下午请假溜出来见他的小青。
巷口卖糖炒栗子的大爷慢悠悠搅动着锅里的黑沙,甜香飘过整条老街。这世间每天都在发生着价值百万的浪漫,但在某个角落,始终有人把一百块钱的爱情仔细收藏叁十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