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肠濒英语老师一节课
我颁尝英语老师一节课
铃声响了得有半分钟了吧，教室里那股子午后的懒劲儿还没散干净。我正琢磨着抽屉里那本小说接下来的情节呢，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了。进来的不是我们那位总板着脸的班主任，是个生面孔。她步子轻快，手里就捏着本薄薄的讲义，往讲台上一站，没急着说话，先冲我们笑了笑。那笑容，怎么说呢，不像装的，挺透亮。
“下午好各位，”她开口了，声音不高，但字字清楚，“这学期剩下的英语课，由我带大家。叫我CL就行。” 教室里起了点小小的骚动。直接叫英文名？这老师有点不一样。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大大的字母：C，L。“不是‘错啦’的缩写啊，”她自己先乐了，“是‘Creative Learning’的简写。咱们试着，换种法子跟英语打交道。”
我心里那点漫不经心，悄悄收起来一些。只见她不紧不慢地打开多媒体，没放那种正儿八经的课文PPT，倒是投出了一幅……漫画？是《辛普森一家》里的一个场景，人物头顶飘着原版对话气泡。“有谁追过这剧吗？”她问。底下零星举了几只手。她点点头，指着其中一句俚语：“‘Don't have a cow!’ 字面看是‘别有头牛’，实际啥意思？” 我们面面相觑。她也不直接说答案，又切了段十几秒的美剧《老友记》片段，里头乔伊正手舞足蹈地喊：“Dude, don't have a cow!” 剧情里，他明显是在让朋友“别大惊小怪”。这下，全班几乎都“哦——”了出来。那个语境，太鲜活了。
“这就对啦，”CL老师眼睛弯弯的，“语言啊，得在它活蹦乱跳的地方学。” 她这才引出今天的正题：如何表达情绪。但可不是让我们背“angry（生气）”、“happy（高兴）”那种词。她给我们分组，发了几张从英文杂志、推特截图甚至歌词里摘下来的句子。我们的任务是，当“情绪侦探”，去猜这些句子背后是讽刺、是狂喜、还是假装无所谓。我分到的一句歌词是：“I'm throwing a party, but no one's invited.”（我在办派对，但没邀请任何人。）这……是孤独？自嘲？我跟同桌小声嘀咕起来，居然争论了好几句，用的还净是英语。
教室里嗡嗡的，那种沉闷的、被灌输的气氛彻底没了。CL老师在小组间溜达，这儿听听，那儿点拨一句。她走到我们这儿，瞄了一眼我手里的歌词，轻轻说了句：“想想你发过那种‘我很好’的朋友圈的时候。” 我一下子被点醒了！那种强撑的、带着刺的潇洒，可不就是这种感觉嘛。这种语言学习，突然就跟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连上了。
后半节课，她让我们试着用刚“侦探”来的方式，改写一段平平无奇的对话。比如把“I'm fine.”（我很好）这种，换成更有“戏”的表达。有个男生憋了半天，写了个“Just peachy.”（好极了呢），还配了个夸张的假笑动作。全班哄堂大笑。CL老师也笑，边笑边说：“完美！这个词儿现在充满了‘我一点也不OK’的味道，你已经掌握精髓了。”
快下课的时候，她给我们布置了个“怪”作业：回去找一首喜欢的英文歌，或者一段喜欢的电影对白，不查字典，先凭感觉去猜其中一句“怪话”的意思，把猜的过程和理由写下来就行。“对了有奖，错了不罚，”她眨眨眼，“感受那种‘猜’的乐趣，比立刻知道正确答案，有时候更重要。”
下课铃又响了。我合上根本没机会翻开的小说，脑子里还转着那句“Don't have a cow”。奇怪，以前觉得隔着一层厚玻璃的英语，今天那玻璃好像薄了点，甚至能听见后面热闹的人声和音乐了。CL老师收拾好东西，端起她那杯早就凉了的茶，又朝我们笑了笑，轻轻带上门走了。教室里，对于刚才那些句子和场景的讨论，还没完全停下来。这堂课，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教学创新理论，但就是让你觉得，那门叫“英语”的外国话，好像……没那么“外”了。它好像也能装着我们的那点俏皮、那点郁闷，变得活生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