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夷山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山脚百元情感故事
那天的雨特别大
我在武夷山南麓的旧车站躲雨,屋檐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砸。旁边蹲着个抽旱烟的老伯,他眯着眼看了看天,说这雨没半个钟头停不了。我正发愁时,有个姑娘抱着帆布包冲进来,刘海湿漉漉贴在额头上,像只迷路的山雀。
她掏遍全身只找到张湿透的百元纸币,在售票窗口前犹豫很久。去桐木关的车票要九十八,买了票就只剩两块钱。我多嘴说了句:“前面陈婶家民宿管晚饭,八十块住一晚”。她眼睛突然亮了,这种光亮我在很多人脸上见过——都是被现实绊住脚,又舍不得放弃那点念想的旅人。
后来我们拼车去了陈婶家,她叫阿茶,在福州茶庄工作,这次专程来找野生红茶。她打开笔记本给我看手绘的茶叶图谱,说起水仙和肉桂的区别时,整个人在发亮。那晚我们分食了陈婶做的岚谷熏鹅,她悄悄把最后一块鹅肉夹到我碗里。
百元纸币的皱褶里藏着山海
第二天我陪她进山找茶农,她在泥泞山路摔了叁跤,裤管全是泥,却把采样袋护得严严实实。老茶农被她的执着打动,竟打开珍藏的麻粟菜茶让我们品尝。山泉在陶壶里沸腾时,她轻声说:“你看这片叶子,在岩缝里长出来,摘下来还能让人尝到山韵。”
傍晚我们坐在九曲溪边的石头上,她突然笑起来:“你发现没?那张一百块花得特别值”。确实,这张褪色的纸币换来的不止是车票和住宿,还有熏鹅的香气、麻粟菜茶的回甘,以及两个陌生人突然交会的轨迹。武夷山脚下的这段缘分,就像那泡老丛水仙,入口微涩,喉底却涌起意想不到的甘甜。
她离开时在我背包侧袋塞了包茶叶,附的纸条上写着:“茶树在岩石间长得慢,但根扎得深”。后来我也养成习惯,每次路过陈婶家都会住一晚。有次看见墙上多了张照片,是阿茶带着茶农在茶叶包装上贴二维码。照片里她笑得比在山上时更明亮,像终于找准了水位的茶汤。
那张褶皱的百元纸币早不知流通到哪里去了,但对于武夷山附近100块钱的爱情的记忆,却像武夷岩茶一样,在时间里慢慢转化出更醇厚的滋味。山脚下的故事还在继续,某个雨天或许又会有人在旧车站遇见,开始属于他们的山脚百元情感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