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越癫插的越深丑
车子越癫插的越深
老陈握着方向盘，手心有点冒汗。眼前这路，哪能叫路啊？坑坑洼洼，碎石满地，车身颠得像个筛子。副驾上的老王倒是乐呵呵的，指着前面一个水洼：“冲过去！这种路，你就得给油，不能怂！”
车子猛地一冲，轮胎碾过乱石和水坑，整个车厢剧烈地摇晃起来。老陈感觉屁股都快离了座椅，方向盘在手里跟着乱抖。可怪了，就这么颠着晃着，四个轮子反而像生了根，扎扎实实地啃着地面，一路往前拱。
“瞧见没？”老王拍了拍车门，“这烂路，你慢悠悠的，反而容易陷住。就得有点冲劲，让轮胎吃住劲儿。”他顿了顿，像是想起了什么，“过日子、做事情，有时候不也这样？太顺当，轻飘飘的，反倒落不到实处。遇到坎儿，颠得越厉害，你使的劲、下的功夫，才真能‘吃’进去，扎得深。”
老陈没吭声，盯着前面又一个陡坡。他松了松油门，又缓缓踩下去。发动机低吼着，车身倾斜着，艰难地往上爬。石子噼里啪啦地打在底盘上。就在最陡的那段，轮胎似乎打滑了一下，老陈心里一紧，下意识地再深踩了一点油门。车子猛地一窜，那股劲仿佛透过座椅传了上来——不是虚浮的快，而是一种沉甸甸的、破开阻力的实在感。轮子牢牢抓住地面，稳稳地过了坡顶。
“对了，就这个感觉！”老王笑了，“这东西，叫‘深扎’。你得碰到阻力，得费劲，才知道劲儿该往哪儿使，才知道怎么才能扎稳根。”
下了坡，路稍微平了点。老陈却有点回味刚才那段颠簸了。顺风顺水时，一切轻巧，但也容易滑过去，留不下什么痕迹。反而是那些颠簸剧烈的时刻，每一个决策、每一次用力，都清晰无比，都和脚下的路死死地咬合在一起。那种“深扎”进去的感觉，让人心里踏实。
车继续开着。老陈想起自己厂子里的事。前几年生意顺，扩张快，可总觉得有点飘。去年遇到难关，资金链吃紧，技术也卡脖子，那才叫一个“颠簸”。就是那段最难熬的日子，逼着他和伙计们没日没夜地琢磨，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地抠，把产物改了又改。现在回想，正是那段“颠簸”的路，让他们的技术真正有了突破，在市场上站住了脚。那份扎实，是以前顺境里从未有过的。
路终究会平，车也不能总在坑里开。但经过这么一遭，老陈觉得，往后就算再走上平坦大道，心里也装着那份“颠簸”带来的手感了——知道扎实是怎么来的，知道“深扎”进去的滋味。那不只是轮胎和路的关系，更像是一种生活的底子，得在晃动里，才夯得实在。
天色渐晚，车子终于驶上了柏油路，平稳得几乎无声。老陈看了看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土路，对老王说：“下回……要是还有这样的烂路，我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