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干,人人拍,人人吊,人人操
人人干，人人拍，人人吊，人人操
最近跟几个老友喝酒，聊起现在的生活节奏。一个做装修的兄弟猛灌一口啤酒，抹了抹嘴说：“这年头，真是人人都在拼命干，人人都在举着手机拍，人人心里都吊着一口气，人人活得像个被生活狠操的陀螺，抽一下才转一下。” 这话糙，但听着，怎么就这么贴切呢？
先说这“人人干”。是真干，也是瞎干。早上睁眼就是干，干到深夜合不上眼。可有时候回头想想，今天到底干了啥？好像忙忙碌碌，又好像什么都没留下。工地上大哥在烈日下挥汗如雨，那是实打实地干；写字楼里白领对着屏幕噼里啪啦，那也是在干。可这种“干”里头，有多少是自己的主意，又有多少是跟着别人的节奏在跑？好像一停下来，心里就发慌。
再瞧这“人人拍”。吃饭前得先拍，路上看见个新鲜事儿立马掏手机。拍自己，拍别人，拍天空，拍猫狗。拍了干嘛呢？发出去。发出去等什么呢？等几个赞，等几句评论。好像通过那个小小的镜头，我们的生活才被确认是发生了，是值得的。有时候举着手机，反而错过了眼前的真滋味。那道菜的味道忘了，光记得滤镜调得好不好看。
心里那根弦，更是“人人吊”着。房贷、车贷、孩子的学费、父母的健康，哪一样不是沉甸甸地吊在那儿？不敢病，不敢歇，甚至不敢有太大的情绪起伏。那口气吊着，让你时刻警醒，也让你难得真正开怀。朋友说，现在最奢侈的不是什么名牌包包，而是能睡一个不惦记任何事儿的整觉。你说，这难不难？
说到“人人操”，话是粗了点儿，但那份无奈，好多人都懂。不是你在操盘生活，更像是生活反过来操练你。计划总赶不上变化，刚想喘口气，新的麻烦就找上门。像极了被扔进一个巨大的滚筒洗衣机，颠来倒去，身不由己。这时候，自主性就显得特别金贵。哪怕是在滚筒里，能不能试着调整一下自己的姿势？哪怕只是一个小动作，也证明主动权还在自己手里一点儿。
这么一想，这四个“人人”，像不像咱们生活的四副面孔？一副是奋斗者，一副是记录者，一副是焦虑者，一副是承受者。四副脸孔扭在一起，就成了现在这个有点疲惫、有点迷茫，但又不敢停下来的我们。
难道就没法子了吗？我看也未必。关键或许在于，我们能不能在这“人人”的洪流里，找到一点点“我”的特别。比如，同样是“干”，能不能干一点自己真心觉得带劲的事儿，哪怕很小？同样是“拍”，能不能拍点不留存、不发圈，只留给自己的瞬间？那口“吊”着的气，能不能偶尔故意把它松一松，告诉自己“天塌不下来”？而被生活“操练”的时候，能不能苦中作乐，找到一点点属于自己的节奏感？
生活大抵就是这样，它一股脑地把这些状态塞给我们。我们没法完全摆脱，但或许可以学着和它们共处，甚至稍微调配一下比例。在“人人”之中， carve out 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。那个空间里，不用那么“正确”，不用那么“积极”，甚至可以发发呆，犯犯懒。
说到底，标题这几个字眼挺扎人，但它戳破的就是那层窗户纸。看见它，承认它，也许就是我们重新拿回一点点生活主动权的开始。别等到哪天真被抽晕了，忘了自己原本是想怎么转的。你说，是不是这个理儿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