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州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邻城叁百元的真情故事
梅城的夏天总是湿漉漉的,像刚哭过的姑娘。我蹲在江边老码头的石阶上,看江水裹着落叶慢吞吞地流。叁百块钱在裤兜里硌得慌,是刚结的传单派发工资。
有个穿褪色碎花裙的姑娘蹲在隔壁石阶洗抹布,水花惊跑了试探的鱼苗。"阿婆的店要关了?"她突然扭头问我,手指着身后那间招牌泛白的糖水铺。我这才认出她是总蹲在巷口补帆布鞋的哑女小满,原来会说话。
叁百块钱能买什么
叁张红钞在梅州够干啥呢?五星饭店喝次早茶都不够,倒是能在阿婆的糖水铺喝叁十碗绿豆沙。小满把抹布拧成麻花:"阿婆孙子接她去深圳了,店铺转不出去。"水珠从她指尖滴进江里,像撒了一把碎银子。
我鬼使神差掏出那叁张钞票:"要不...合伙摆摊卖腌水果?"话出口就后悔了,却看见她眼睛突然亮起来,像突然被点着的煤油灯。
第叁天我们在旧货市场淘到辆掉漆的叁轮车,小满给车头系了串荔枝壳风铃。她腌的青芒酸涩里透着回甘,像极了我们捉襟见肘的日子。有次城管来了,我们推着车窜进七拐八弯的骑楼巷,风铃叮当乱响,她笑得刘海都飞起来。
邻城的月光一样凉
后来生意好了,我们居然攒钱租了间小店面。开业前夜跑去邻县进货,月光下两辆自行车载着二十斤杨桃。她突然说:"知道吗?在你这儿我才像活着。"车轱辘压过斑驳的树影,我突然觉得叁百块钱的爱情,或许比叁万块的婚纱更经得起揉搓。
转角夜市的光海涌过来时,她哼起客家山歌。装杨桃的塑料袋沙沙响着,像在给走调的旋律打拍子。旁边肠粉摊的蒸汽朦胧胧升起来,把她的侧脸熏得格外柔软。
如今糖水铺变成了"满记果铺",那辆叁轮车还停在后院,车头的荔枝风铃褪成了浅褐色。偶尔有熟客问起店名来历,我就指指柜台后记账的小满。她鬓角别着当年我送的李花标本,薄如蝉翼的花瓣还保持着初春的姿态。
昨傍晚收摊时,发现她在新到的芭乐箱上贴了便签:"叁百元买不到一只银镯,却买到了整条江的月光。"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,直到晚霞把梅江水染成当年装杨桃的塑料袋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