咬住胂胀的红蒂不放吸
咬住肿胀的红蒂不放吸
你有没有过这种时候？手指上长了根倒刺，毛糙糙地翘着，惹得心里发痒。明知道不该去撕，可眼睛总往那儿瞟，手指忍不住去摸，去抠，最后心一横，“嘶啦”一下扯下来，连皮带肉，疼得倒吸凉气，看着渗出的血珠，反倒有种奇怪的痛快。那根倒刺，就像个“肿胀的红蒂”，你越是关注它，它就越是在你感知里膨胀，直到你非除掉它不可。
这“红蒂”啊，可不止长在手上。它可能是你心里一个过不去的坎，是段陈年旧怨，是句没说出口的道歉，或是某个让你耿耿于怀的小瑕疵。它就在那儿，不声不响，却总在你闲下来、静下来的那一刻，开始隐隐发胀，发痒，提醒你它的存在。你对自己说，算了，别想了，可思绪就像不受控的舌头，偏偏要去舔舐那颗摇摇欲坠的牙齿，一遍，又一遍。
为啥我们就非得跟这“红蒂”过不去呢？我想，这背后是种挺深的“执着心”。人好像天生就有种要把事情弄“完整”、弄“平整”的冲动。看到墙纸卷了边，就想把它抚平；听到故事没了结局，心里就空落落的。那个“红蒂”，代表了一种未完成的状态，一种悬而未决的干扰。我们咬住它不放，潜意识里是想通过这个动作，让生活重新回归我们想象中的、光滑顺遂的秩序。哪怕这个过程，伴随着疼痛和风险。
可问题在于，有些“红蒂”，它不是手上的倒刺，不是你一咬牙、一狠心就能彻底扯掉的。它或许是一段无法挽回的关系，一个无法弥补的过错。你越是用思想的牙齿去撕咬，它反而会肿胀得更加厉害，疼痛更加清晰，甚至发炎、溃烂，牵连更大一片心灵的地盘。这时候的“不放”，就成了自我折磨，把一时的痒，变成了长久的痛。
那怎么办？难道就任由它在那儿，时时痒着，刻刻提醒？这确实是个难题。有时候，我们需要的或许不是更用力地“撕咬”，而是先停下来，看看这“红蒂”周围。给它一点空间，一点时间。就像园丁处理植物的伤口，有时只是清理干净，保持通风，它自己反而会慢慢愈合，结痂，脱落。这个“停下来”的过程，本身就需要巨大的心力，是一种对抗本能“执着”的修炼。
当然，也不是说所有“红蒂”都得供着。该处理的时候，还得快刀斩乱麻。关键是得分辨清楚，哪些是能处理、该处理的“倒刺”，哪些是已经长成身体一部分、强行剥离只会伤筋动骨的“老茧”。这分辨的功夫，就在我们日复一日的自我观察里。当你又一次忍不住要去“吸”那处伤痛时，不妨先深吸一口气，问问自己：这个动作，是真的在解决问题，还是在重复问题？
生活里，“肿胀的红蒂”总会此起彼伏。我们可能终其一生，都在学习与它们相处。有时候成功抵御了那阵“痒”，获得了平静；有时候又败下阵来，再次体会那熟悉的痛感。但或许，重要的不是永远不被“红蒂”困扰，而是在这一次次的交锋中，更了解自己那份“执着心”的来路与去处。当你能看着它，而不是只看着“红蒂”时，那份肿胀的感觉，可能就已经开始悄然变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