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北妓女东北话对白
东北妓女东北话对白
腊月里的北风,刮得人脸生疼。火车站后身那条老街上,霓虹灯的光晕在寒气里晕开,瞧着雾蒙蒙的。一家小发廊门口,棉门帘子厚实,里头透出点粉色的光。门帘一挑,带出一股热烘烘的暖气,还有一股子劣质香水混着烟卷的味道。
“哎妈呀,这死冷寒天的,你咋才来呢?”说话的是个女人,瞧着叁十出头,裹着件长长的貂绒外套,里头是件紧身毛衣。她嘴里叼着根细烟,说话带着那股子地道的东北腔,舌头有点卷,调门高,透着热络,也透着点说不出的疲沓。
进来的是个熟客,缩着脖子,嘿嘿一笑:“路上堵车,这冰天雪地的。”
“堵啥车,净扯犊子。”女人白了他一眼,伸手把他肩膀上的雪拍掉,动作熟稔得像自家媳妇儿。“指定是跟你家那口子磨叽来着,是不?瞅你那怂样儿。”她这话说得直白,带着戏谑,那男人也不恼,反倒讪讪地笑了。
屋里暖气足,女人把外面的长貂脱了,随手搭在椅背上。里头那件紧身毛衣勾勒出身材,她给自己倒了杯热水,捂着杯子,没急着谈“正事”,反而唠上了:“这鬼天儿,真是没治了。俺们这旮瘩,一到冬天,生意都淡。人都猫家里热炕头,谁乐意出来晃悠啊。”她叹了口气,那叹气声里,有对天气的抱怨,好像也掺着点儿别的。
男人坐下来,搓着手:“你不容易。”
“容易?”女人笑了,笑声有点干,“这年头,干啥容易?俺们这行,更甭提了。年轻那会儿吧,觉着来钱快,傻了吧唧就蹚了这浑水。现在想想,身不由己的时候多啊。家里爹妈有病,底下还有个念书的弟,那钱窟窿,靠那点儿死工资,哪填得上?”她话说得平静,像在讲别人的事,但“身不由己”那几个字,咬得有点重。
她吸了口烟,眯着眼看那烟雾散开:“早些年,也在厂子里干过。后来厂子黄了,一大帮子人,说散就散了。能咋整?得活着啊。一开始也抹不开面儿,后来……后来也就那么回事了。脸皮这玩意儿,值几个钱?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药使?”这话问得,像在问那男人,也像在问自己。
男人听着,没接话茬,屋里一时就剩下老旧空调的嗡嗡声。外头偶尔传来汽车压过雪地的咯吱声。
“有时候也寻思,”女人又开口,声音低了些,“等再攒攒,够开个小买卖,卖个服装啥的,就撤了。找个老实人?拉倒吧,可别祸害人家了。自己啥样自己心里还没点数么?”她扯了扯嘴角,像是个笑,可眼里没啥笑意。“这辈子,就这么回事了。麻木不仁倒好了,就怕有时候半夜醒过来,心里头还揪揪着,那才难受。”
她掐灭了烟头,站起身,那点短暂的、像是掏心窝子的神情收了起来,又换上那副惯常的、带点风尘味的笑容:“咋样,老哥?今儿个咱是唠十块钱儿的,还是整点‘实在的’?屋里暖和,炕也烧得热乎。”
男人也跟着站起来,从兜里掏出钱包。两人之间那点儿像是交心的气氛,瞬间就被这直接的交易冲淡了,好像刚才那些话,只是暖气太足催出来的一点水汽,转眼就蒸发了。
棉门帘再次掀开,男人缩着脖子走进更深的夜色和寒风里。女人送他到门口,没立刻进去,就倚在门框边,点了根新的烟。红红的烟头在昏暗的光线里一明一灭,映着她的脸,看不出什么表情。远处有火车鸣笛的声音,长长的,闷闷的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,又要到很远的地方去。她望着那声音的方向,看了好一会儿,直到烟烧到了手指头,才“嘶”地一声,回过神来,转身掀开门帘,重新没入那片粉色的、暖烘烘的光晕里。外头的风,还在不停地刮着,卷起地上的雪沫子,打在窗户上,沙沙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