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庄美艳人妻教师的沉沦
端庄美艳人妻教师的沉沦
林薇站在讲台上，指尖捏着一截粉笔，微微用力。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，给她挽得一丝不苟的发髻镶了道金边。米白色的丝质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，包臀裙的长度刚好在膝盖上方一寸。底下学生们窃窃私语，目光时不时飘向她——新来的语文老师，真像个精致的瓷娃娃，好看，但透着股不容靠近的端庄气。
“同学们，请把书翻到第叁十五页。”她的声音清凌凌的，像山涧溪水。教案摊开在讲台，字迹工整，重点用红笔标得清清楚楚。谁都看得出来，林薇是个对自己要求严苛的人。这种严苛，也延伸到了她的生活里。丈夫是公司的中层，日子过得体面，小区里遇见邻居，谁不夸一句“林老师真有福气”。可这福气像件尺寸刚好的礼服，穿着挺括，呼吸却得收着几分。
改变是从那个平淡的周二开始的。放学后，她留在办公室批改作文。有个学生写家庭，字里行间满是父母争吵的碎片。林薇看着，心里某处被轻轻撞了一下。她忽然想起昨晚丈夫醉醺醺回家，西装扔在地上，嘟囔着应酬真累。她默默捡起衣服，挂好，空气里只剩下洗衣液的薰衣草香。那一刻，她觉得自己也像件被妥帖挂起的衣服。
鬼使神差地，她点开了平时从不涉足的学校论坛匿名区。一个标题跳进眼睛：“看见严肃的林老师笑了，原来她左边有颗小虎牙。”下面跟了几条回复，有的说她走路时腰背挺得真直，有的议论她今天用的香水味很特别。林薇的脸腾地热了。这些观察细碎、隐秘，甚至有些失礼，却像一把小钥匙，咯哒一声，打开了她从未审视过的角落——原来在别人眼里，自己并非一个移动的“教师”符号，而是个活生生的、会被注意细节的女人。
这感觉有点危险，又带着奇异的诱惑。她开始留意那些目光。年轻体育老师路过时爽朗的招呼，班上那个总爱在课后问问题的男生躲闪的眼神。她发现自己走在校园里，会不自觉地把耳边的碎发拢好。以前觉得是负担的容貌焦虑，现在掺进了一丝别的东西。她甚至在一次课后，回答完那个男生的问题后，轻声补了句：“你上次的论点很新颖。”看着对方骤然亮起来的眼睛，她心里像有片羽毛拂过。
丈夫还是老样子，把家当旅馆。林薇却不再像以前那样，默默收拾一切。她报名参加了周末的油画班，画布上第一次出现的不再是规整的静物，而是大片晕染的、说不清什么颜色的混沌。教画的男老师站在她身后，沉吟片刻说：“林姐，你这笔触里……有股劲儿。”林薇没回头，只是看着自己的画，心想，是啊，一股沉在水底、终于想翻个身的劲儿。
转折发生在期中考试后。成绩不尽人意，年级主任话里话外暗示她“是不是心思没完全放在教学上”。委屈像潮水般涌来。那晚，她独自在办公室待到很晚。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。她打开匿名区，手指在键盘上悬停良久，终于敲下一行字：“当个好老师、好妻子，是不是就得把‘自己’这个选项彻底删除？”发送。然后像烫着似的关掉网页。
第二天，她顶着微红的眼圈上课，尽力维持着平日的语调。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。讲解李清照的词时，读到“凄凄惨惨戚戚”，她的声音里带上了真实的、细微的颤音。台下异常安静。下课铃响，那个常问问题的男生磨蹭到最后，走过讲台时，飞快地放下一颗润喉糖，什么也没说。林薇捏着那颗糖，塑料糖纸在掌心窸窣作响。她忽然明白，那种被凝视、被讨论的隐秘关注，或许也是一种扭曲的联结。而她的容貌焦虑，根源从来不是容貌本身，而是被固化在“端庄美艳人妻教师”这个壳子里，那个快要窒息的真我。
沉沦？或许吧。但沉下去，未必是毁灭。也可能是沉入一片更真实、更混沌，却也更有生命力的水域。林薇把糖放进抽屉，合上教案。走出教学楼时，傍晚的风吹起她鬓角的头发，她没有再抬手去整理。远处天边，云层被夕阳烧出了滚烫的金边，明天，或许会是个不一样的天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