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岳母激情
与岳母激情
老王最近心里头，总像揣了只兔子，蹦跶得厉害。这事儿说来有些难以启齿，不是工作上的，也不是朋友间的，偏偏出在家里头，出在他那位端庄持重的岳母身上。
岳母今年六十出头，退休前是位中学语文老师，说话做事向来有板有眼。老伴儿走得早，这些年一直独居。自打上个月她搬来小住，说是老房子漏水要修整，老王的生活就起了些微妙的变化。这变化，不是矛盾，不是争吵，而是一种……嗯，该怎么形容呢？一种被点燃的、沉寂已久的生活激情。
那天晚饭后，老王照例窝在沙发里刷手机，岳母收拾完厨房，擦了擦手，走过来坐下。“小王，”她这么称呼老王，“别老盯着那块小屏幕，伤眼睛。我带了本书来，挺有意思，你看看不？”老王敷衍地接过来，是本讲传统木工榫卯的书。起初他只想翻翻，可那线条清晰的图纸，那些巧夺天工的构造，竟让他这个搞了半辈子机械绘图的人，看得入了迷。岳母在旁边，慢悠悠地讲起她父亲，也就是老王从未谋面的外公，当年就是一位出色的木匠。
“你看这个燕尾榫，”岳母指着书页，眼睛里有光，“看起来简单，里头全是学问。两块木头，就这么咬在一起，不用一根钉子，能牢靠几百年。这比你们现在那些冷冰冰的钢铁螺丝，是不是多了点人情味儿？”老王愣住了。他忽然觉得，自己每天打交道的那些精确到毫米的图纸，似乎少了点灵魂。岳母几句话，像一把钥匙，咔哒一声，打开了他心里某个生锈的角落。
打那以后，老王和岳母之间，话渐渐多了起来。他们聊书法，岳母能说出颜筋柳骨的区别；聊院子里她打理的花草，她能讲出每种植物的脾性。甚至有一次，聊到老王公司里一个棘手的技术难题，岳母听了半晌，若有所思地说：“你这事儿，听着有点像我们教书时遇到的调皮学生，硬管不行，得顺着他的性子引一引。”就这么一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，却让老王夜里辗转反侧，第二天竟真从另一个角度想出了点子。
妻子都感到惊讶：“妈，你给他灌什么迷魂汤了？他以前下班可是雷打不动躺平的。”岳母只是笑笑，继续侍弄她的兰花。老王心里明白，这不是什么迷魂汤。这是一种久违的、对生活本身的好奇与热忱，被岳母那种从容不迫、却处处用心的态度给点燃了。她对待一餐一饭、一花一木的那份郑重，让老王重新打量起自己有些麻木的日子。
周末，岳母说要包饺子。老王破天荒地没躲进书房，而是凑到厨房说要帮忙。岳母没嫌他笨手笨脚，教他和面，教他擀皮。“你这馅儿得顺着一个方向搅，这样才上劲儿，吃起来口感好。”老王笨拙地学着，面粉沾了满脸。那一刻，厨房里蒸汽氤氲，岳母的侧脸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柔和。他忽然觉得，这种浸润在柴米油盐里的、扎实的活着的滋味，真好。它不同于年轻时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激情，这是一种更深厚、更绵长的人生激情，关乎理解，关乎传承，关乎对寻常日子的深深眷恋。
岳母的小住快要结束了。老王心里竟生出些不舍。他悄悄订了一套不错的木工工具，想着等岳母下次来，或许能一起，照着书上的图样，试着做个最简单的小凳子。他知道，岳母带给他的这股“激情”，已经悄悄改变了些什么。它让家更像一个能安心栖息、也能汲取能量的地方，而不仅仅是一间下班回来睡觉的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