础毛毛片
础毛毛片
老张最近有点烦。他上初中的儿子，总把房门关得紧紧的，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。敲门进去，屏幕上总是迅速切换成游戏或者学习界面。可老张心里跟明镜似的，那闪烁的一角，那慌张的眼神，让他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他和我喝酒时，闷了一大口，低声说：“我怀疑……他在看那种‘毛毛片’。”他把这叁个字说得又轻又快，像烫嘴。
“毛毛片”是什么？这称呼挺有意思，没那么直白，带着点讳莫如深的遮掩，又有一丝心照不宣的戏谑。它不像那些正式的、冰冷的学术名词，反而像民间口口相传的暗号，指向那些在网络角落里野蛮生长的、粗糙直白的成人内容。对老张这一辈人来说，这可能意味着录像厅里模糊晃动的画面；而对小张这一代，它只是海量信息流里，一次偶然的、充满好奇的点击。
其实啊，这事儿没那么洪水猛兽。咱们谁没年轻过呢？青春期那股按捺不住的探索欲，对身体、对异性萌生的巨大好奇，简直是天性使然。网络把门槛踩得粉碎，过去需要费尽周折才能窥见一斑的东西，现在几乎毫无遮拦地摊开。问题不出在“好奇”本身，而出在这些“毛毛片”提供的那套东西，它太假了。
它把复杂、温暖、需要责任与情感投入的两性关系，简化成一套机械的、夸张的、甚至粗暴的表演。里面没有尊重，没有沟通，更没有爱。年轻人如果只拿这个当“教材”，那可就糟了。他们会误以为那就是真实，就是全部，从而对现实中的亲密关系产生扭曲的期待，或者陷入不必要的自卑与焦虑。这玩意儿，就像一份没放盐还加了过量味精的菜，吃多了，反而忘了食物真正的味道。
所以老张的焦虑，我特别理解。堵是堵不住的，你断网线，他还有流量；你收手机，他还有同学。关键在“疏导”这两个字。这需要点技巧，更需要点勇气。你得找个合适的时机，也许是一次并肩散步，也许是看他心情不错的时候，用闲聊的口气，把这事儿摊开说说。
可以聊聊身体的奥秘，把它当成一门正经的科学来谈；聊聊情感的珍贵，说说喜欢一个人，除了身体吸引，更多的是心灵的契合与责任。最重要的是，告诉他，那些片子里的场景，跟真正的爱情与亲密关系，相差十万八千里。它们只是被制造出来的商品，为了吸引眼球，跟现实生活没啥关系。
老张听了，沉默了很久，又喝了一口酒，说：“道理我懂，可怎么开口啊？总觉得别扭。”是啊，别扭。咱们的文化里，这事总是难以启齿。但越是不说，那片“毛毛”就长得越密，越容易把孩子绊倒。也许，第一次谈话会以尴尬收场，但至少，你传递了一个信号：这事儿，可以问爸爸，不用只去问那些乱七八糟的网页。
网络是个汪洋大海，“毛毛片”只是其中一片浑浊的水域。我们不能因为这一片浑浊，就否定了整个海洋的价值，更不能把孩子关在完全无菌的房间里。我们能做的，是尽早给他们打造一艘结实的小船，教会他们辨明方向，看清暗流。告诉他们，真正美好的风景，不在那些刻意营造的幻象里，而在基于真实、尊重与爱的航道上。那片“毛毛”遮住的视野，终究需要我们用坦诚的交流，把它拨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