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中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邻近的里弄胡同

发布时间:2025-11-03 09:33:37 来源:原创内容

拐进巷口的瞬间

从巴中火车站出来,绕过那排总停着等客的出租车,一抬头就能看见对面那条小巷子。说真的,要不是本地朋友提过两回,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注意到它——夹在两栋七八层高的旧楼中间,窄得刚好能过一辆叁轮车,门口还晾着几件衬衫,随风晃啊晃的。

巷口摆早点摊的大姐正收拾家什,铝锅迭得哐当响。“往里走热闹哩,”她头也不抬,“比大马路有意思。”这话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。谁没在车站附近走过呢?无非是连锁超市、快餐店,还有千篇一律的特产商铺。可眼前这条巷子,像本被翻旧了的书,书页都卷了边,反倒让人想看看里头写了什么。

老墙上的新藤蔓

越往里走,光线反倒越亮堂。两边墙面斑驳得厉害,能看出不同年代刷过的石灰层次。有意思的是,墙根种着一排牵牛花,紫的粉的爬了半人高。有个大爷坐在竹椅上听收音机,戏腔咿咿呀呀的。“自己种的,”他眯眼看我,“比光秃秃的好看吧?”

再往前就是个岔路口,左边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,是家自行车修理铺。右边飘来炸油条的香味,虽然快晌午了,那口大锅还冒着热气。我站在那儿犹豫了几秒,忽然觉得这地方像个活物——它有自己的节奏,不像火车站那边总被列车时刻表赶着走。住在邻近的里弄胡同的居民,似乎都掌握着某种心照不宣的生活法则。

修车师傅甩着手上的油污走过来,指了指深处:“头回逛吧?再走百来步有个老茶馆,下午唱皮影戏的。”他说话时喉结滚动得特别用力,像每个字都掂量过分量。这种带点儿土音的指点,比手机地图上的箭头温暖多了。

遇见王奶奶的针线摊

果然在巷子中段看见个布棚子,底下摆着针线篮、顶针、五颜六色的线圈。守摊的老奶奶正在补一件小孩的棉袄,针脚密得像蚂蚁排队。“叁十八年啦,”她推推老花镜,“年轻人搬走一批又一批,总有人要缝缝补补的。”她说以前这整片都叫张家巷,后来拆的拆改的改,就剩下他们这几条邻近的里弄胡同还留着原样。

有个穿西装的中年人来取修改的裤子,开口就叫“王嬢”。两人用方言聊了会儿家里的腌菜做法,完全没提价钱的事。我突然想起火车站出口那块滚动房价的电子屏,数字跳得人心慌。可在这儿,时间好像被拉长了,长到足够记住每个人喜欢在裤脚留多长的边。

茶摊的老板娘给我续水时说了句实在话:“我们这巷子啊,就是个漏网之鱼。”她说前年旧城改造,本来名单上有这儿,后来不知怎的又划掉了。现在想想,亏得没拆,要不孩子们回来都找不着爹妈晒辣椒的地方了。

巷尾飘来的读书声

快走到头时,意外听见朗读英语的声音。循着声音望去,是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坐在石阶上,膝盖上摊着课本。她身后是间老式理发店,红白蓝灯柱转得缓慢。“家里吵,”她不好意思地合上书,“这儿亮堂。”

我忽然意识到,这条巷子不光是怀旧的标本。早上是买菜老人的捷径,中午是务工者吃便宜午饭的据点,下午变成孩子们的课外书房。它像棵老树,年年都发新芽。那个在巴中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等客的摩托车司机说得妙:“别看我们巷子旧,五脏俱全着呢。”

转身往回走时,落日正把巷口的招牌染成蜜色。火车站传来的广播声隐约可闻,但巷子里的人照旧不慌不忙——下棋的还在争该不该悔棋,晾着的被子还在吸收最后一点阳光。或许明天又有拉着行李箱的年轻人循着导航找来,而这条巷子,还是会用它特有的方式,把飞驰的时光筛得慢些,再慢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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