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狂肉w 粗喘梢饕
肉狂肉w 粗喘梢饕
这标题看着是不是有点怪?嘿,先别急着划走。这几个字儿,是我前两天在个犄角旮旯的旧书店,从一本卷了边的老书扉页上瞄见的。当时就咯噔一下,像有块生铁砸在心口,闷闷的,又带着点儿说不清的、滚烫的痒。
“肉狂肉飞”——这读起来,舌头在口腔里笨拙地打转,像在咀嚼一块没炖烂的筋头巴脑。第一个“肉”是名词吧,实实在在的躯体,我们的皮囊。第二个“狂”字一来,味道就变了,带了股不管不顾的劲儿。再到第叁个“肉”,感觉已经成了动词,是种蛮横的动作,是欲望在实体上的粗暴摩擦。后面那个“飞”更绝,不像字母,倒像一声没喊完的、卡在喉咙里的呜咽,或是嘴角流下的一丝口涎。光是念着,就觉得喘不上气。
这喘不上气的劲儿,正好接上后面——“粗喘梢饕”。粗重的喘息,这好懂。关键是“梢饕”。“饕”是饕餮,古代传说里那张巨嘴,能吃尽天下万物。可“梢”呢?是树梢,是末梢,是最细最远的那一点点。把“饕”这种吞噬天地的巨兽,安放在神经末梢那么细微的地方?这组合太邪性了。仿佛极致的贪婪和欲望,不在别处,就藏在每一次心跳的悸动、每一寸皮肤的颤栗里,在我们感知世界最敏锐、也最脆弱的地方安营扎寨。
你说,古人造这么个词儿,到底想说啥?我琢磨着,它画的不是别的,正是我们自个儿心里那头“欲望的困兽”。那头兽啊,它不住在深山老林,它就住在这副温热皮囊里。饿了要食,冷了求暖,见了美的想靠近,得了好的还想要更多。这本是活着的滋味。可麻烦就麻烦在,这兽它没个餍足。温饱了,想珍馐;安居了,思华厦。欲望的困兽被文明规训着,套着礼仪的项圈,学着克制的步伐,可它喉咙里,总滚着那串“粗喘”,那双“梢饕”的眼睛,永远亮晶晶地盯着下一个目标。
就像现在。我们捧着手机,指尖一划,美食、华服、远方的风景,哗啦啦地涌到眼前。每一样都那么诱人,每一样都好像在喊:“拥有我!” 我们吞咽着口水,指尖飞快点击,享受着瞬间满足的刺激。可这种满足,薄得像张纸,一戳就破。刚拿到手的欣喜,转眼就被下一个“想要”覆盖。我们在这信息的盛宴上,像个停不下来的饕餮客,拼命往意识的胃里塞东西,却很少觉得真正“饱”了,只觉得累,一种被欲望驱赶着、停不下来的累。
这么一看,“肉狂肉w 粗喘梢饕”,简直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某种精神侧写。身体被各种信息刺激着,欲望在神经末梢尖叫,我们追逐、吞咽、喘息,在得到与未得之间反复横跳,活成一副“贪婪吞咽”的模样。快乐变得很碎,很急促,像那声“w”一样的短促气音。
那本书的扉页,在这行字下面,还有一行淡得快看不清的小字,写的是:“知饕在梢,守神于舍”。这话有点味道。知道那贪婪的兽就藏在细微的感官里,反而要把心神,守住在身体这个“屋舍”之中。不是去消灭它,那不可能。而是听见那“粗喘”,看见那“梢饕”,然后,或许可以试着,在下一次欲望翻腾的时候,深深地、缓缓地,吸一口气。让气息压过那喉咙里的呜咽。这口气,不是压抑,是给那头狂奔的困兽,一个温柔的停顿。
我们终究是这血肉之躯的主人,而不是被那无尽“梢饕”驱使的奴仆。这事儿难,但值得想想。你说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