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久操久草
2018久操久草
那会儿我刚把用了叁年的旧手机换掉。新机子屏幕亮得晃眼,运行起来嗖嗖的,可不知道为啥,心里头反而有点空落落的。好像丢的不是一部手机,是连着过去日子的某根线。2018年,现在提起来,感觉不远,可细算算,竟然也好几年了。
我记得那时候,微信里开始流行各种小程序,点开就能玩个小游戏,或者拼个团。周围不少人迷上了“跳一跳”,吃饭等菜那点工夫都得掏出来戳几下屏幕。我也跟着玩,最初就为了在朋友排行榜上露个脸,后来发现,这简单的一跳一落,还挺费神。你得估摸力度,判断距离,有时候屏住呼吸,就为让那个小人落在盒子正中央。这感觉,有点像那时候的生活状态——大伙儿都在找那个“精准的落点”。
工作上也是。那一年,“风口”这个词儿热度还没完全退去。茶余饭后,总能听见谁谁谁又投身了哪个新项目,搞直播、做短视频、或是琢磨共享经济剩下的盘子。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躁动,一种急切想抓住点什么、站稳一点的氛围。大家都像在一条流速很快的河里,脚下不停地踩着水,手臂不停地划拉着,生怕一停下来,就被冲到不知名的下游去了。这种持续的、近乎本能的动作,或许就是一种“久操”——长久地操练,长久地应对,长久地不敢松懈。
但日子久了,光“操练”好像也不行。河边总得有点抓得住的东西,比如几丛生了根的草。对我来说,那“草”就是一些特实在的念想。周末雷打不动地去老城区那家面馆吃碗面,老板娘认得我,总会多给一勺浇头;晚上不管多晚下班,都要翻开那本快被翻烂的武侠小说,看几页,心就能静下来。这些重复的、细小的习惯,像野草一样,看着不起眼,却把飘着的心一点点拽回地面上。这大概就是一种“久草”,长久陪伴的、让人心安的东西。
有段时间特别累,项目紧,天天熬夜。整个人跟绷紧的弦似的。某个加完班的深夜,我鬼使神差地拐进了那条熟悉的小巷。面馆还亮着灯,老板娘在收拾,看见我,愣了一下,然后笑起来:“这么晚,以为你不来了。”那碗热汤面下肚,浑身僵硬的劲儿才慢慢化开。那一刻我忽然觉得,2018年的好,或许就好在这种反差里——外面世界变得飞快,让人不得不跟着跑,但总还有些角落、有些人和事,以不变的慢节奏等着你。
现在回头看,2018年就像个挺有意思的岔路口。往前看,智能机彻底成了身体的延伸,信息流快得吓人;往后看,一些传统的、慢悠悠的东西,又在很多人心里重新变得珍贵。那一年,我们一边热火朝天地“久操”,适应所有新鲜玩意儿和快节奏;一边又不自觉地寻找着属于自己的“久草”,那些能让我们在高速奔跑中,悄悄喘口气的落脚点。
手机相册里还存着几张2018年秋天的照片。路边的银杏黄得耀眼,我拍的时候,大概正好有阵风吹过,叶子哗啦啦地响。那种声音,现在好像很少静下心来去听了。时代的大潮推着人往前走,这是没法子的事。但偶尔,是不是也能像那年的我们一样,在忙着“久操”的间隙,给自己留点“久草”的空间呢?让心有个地方,可以不用那么精准地“跳一跳”,只是简单地、安稳地落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