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州附近还有200块钱的爱情吗,附近还能找到200元的爱情吗
那天傍晚，我在街角快餐店听见两个年轻人聊天。女孩搅动着可乐里的冰块，突然问：“你说，现在德州附近还有200块钱的爱情吗？”男孩咬着吸管笑了：“附近还能找到200元的爱情吗？怕是连束像样的花都买不起咯。”
这句话像石子投进我心里。想起2008年刚来德州时，东地摊的麻辣烫叁块五一碗，西街录像厅通宵票十块钱两张。那时感情也简单，牵着她的手在火车站广场看风筝，口袋里真的只有两百块——一百付房租，剩下一百能撑到下周叁发工资。
现在不一样了。商场里随便条裙子四五百，网红餐厅人均消费两叁百。约会成本水涨船高，微信红包要是发个52块，对方可能觉得你在羞辱人。有回亲戚给表妹介绍对象，双方还没见面，先问月薪够不够在新区付首付。
但上周在早市，我看见卖豆腐的老陈给媳妇戴了朵新头花。塑料珠子在晨光里闪，他媳妇推他一把：“又乱花钱”，眼角笑纹却藏不住。后来熟了我才知道，那头花九块八，老陈每天凌晨叁点起床磨豆子，二十年没让媳妇进过车间。
城南有对开修鞋铺的夫妻更绝。每月18号雷打不动歇业，男人蹬着叁轮带女人去月亮湾捡石头。他们的婚纱照就是站在河滩上拍的，背后是用石子摆的“百年好合”。女人有双巧手，把捡来的石头涂成十二生肖，摆在玻璃柜里从不售卖。
这么看来，德州附近还有200块钱的爱情吗？或许该换个问法。表弟去年相亲失败七次，最近突然要结婚。姑娘看中的是他熬夜做的机械模型，表弟看上的是姑娘给他修补的旧书包。他们现在租的房子阳台上，用晾衣架搭了整排绿萝。
感情这事儿，说到底不是价格问题。就像城南修鞋铺的女人说的：“他要是心里有你，刮风都知道站你前面挡着。”倒是见过有人一掷千金，情人节送999朵玫瑰，第叁天就因为谁洗碗吵到邻居报警。
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算出来的
楼下张奶奶有本神秘账本。当年爷爷用半个月工资给她买了件呢子大衣，她记了四十年“10月16日，收大衣一件，暖”。前年爷爷住院，她每天清早拎着保温桶挤公交，有次我说打车吧，她摆摆手：“省下的够给他多加个荷包蛋”。
现在年轻人总说安全感。银行余额能给安全感，房产证能给安全感，可凌晨叁点给你掖被角的手，雨天倾向你的伞，这些又该怎么计价呢？见过太多人把感情活成买卖，斤斤计较谁付出多谁回报少，算到后来连当初为什么在一起都忘了。
倒不是说穷就一定好。只是想起老家院子里那棵枣树，当年爷爷用半袋玉米换的树苗，现在浓荫能遮住半个院子。爱情或许也像这样，开始时不值什么钱，用心浇灌几十年，自然枝繁叶茂。
昨晚路过火车站，广场上还是有年轻人在放风筝。女孩攥着线圈跑，男孩举着风筝追，旁边塑料袋里装着叁块五的矿泉水。风筝忽地窜上天，他们笑得比身后广告牌的霓虹还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