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摸胸
我被摸胸
这事儿发生在上周五下班的地铁上。车厢里人挤人，跟沙丁鱼罐头似的。我抓着吊环，耳朵里塞着耳机，正想着晚上吃啥。突然，就觉得左边胸口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。一开始我以为是背包或者别人的胳膊肘，没太在意，只是侧了侧身子。
可没过几秒，那种感觉又来了。这次更明显，是一只手的形状，带着令人不适的温度和力道，贴在那里，甚至还动了一下。我的脑子“嗡”地一声，瞬间一片空白。血好像一下子冲到了头顶，耳朵里嗡嗡作响，音乐声都听不见了。是故意的吗？还是人太多太挤了？我僵在那里，大概有那么两叁秒钟，一动没动。
然后，一股混杂着恶心、愤怒和巨大羞耻感的情绪猛地炸开了。我立刻使劲往旁边一躲，后背“砰”地撞在冰冷的车厢壁上。我猛地转过头，瞪向刚才身后那个方向。是个看起来挺普通的男人，戴着眼镜，穿着衬衫，手里还拿着个公文包。他一脸“与我无关”的表情，眼睛看着车顶的广告牌，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觉。
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，手心里全是冷汗。我想大喊：“你干什么！”可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掐住了，发不出一点声音。周围都是人，大家或低头看手机，或一脸疲惫地发呆。如果我喊出来，会怎么样？他会抵赖吗？周围的人会看我吗？会不会有人说我小题大做？就这么几秒钟，无数个念头在脑子里打架。我最终只是死死地、用我能做出的最凶狠的眼神瞪着他，直到他往另一边挪了挪，消失在人群里。
接下来的几站路，我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。那种被侵犯的感觉，像一层油腻的脏东西糊在皮肤上，怎么都甩不掉。我紧紧抱着自己的包在胸前，觉得车厢里每一道偶然掠过的视线都让人不安。我开始后悔，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喊出来，为什么没有一巴掌扇过去。可当时那种突如其来的震惊和恐惧，真的把我整个人都冻住了。
这事儿我没跟家里人说，怕他们担心。只跟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讲了。她一听就炸了：“这就是性骚扰！公共场所明目张胆的！你当时就该喊出来，就该报警！”她说得对，这当然是性骚扰。那种利用拥挤环境实施的、试探你底线的小动作，就是最猥琐的侵犯。
朋友的话让我想了很多。我们常常被教育要“注意安全”，晚上别单独出门，穿衣服要“得体”。可当侵犯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、人潮拥挤之中时，错的难道是我们吗？该感到羞耻的，难道是我们吗？绝对不是。该被钉在耻辱柱上的，是那只龌龊的手，是那个装作无事发生的人。
那天之后，我特意去查了查。原来地铁里这种事儿真不少，有姑娘勇敢喝止的，也有像我一样一时懵住的。但不管当场反应如何，那种糟糕的感觉是真实的，需要被正视，而不是自我消化掉。我开始有意识地训练自己的“反击”思维，哪怕只是先在脑子里预演一遍。下次，如果还有下次，我希望自己能更快地挣脱那种“冻结”状态。大声说出来，寻求周围人的帮助，或者至少，用更坚决的动作保护自己。
这件事像一根细小的刺，扎进了我的生活里。它让我对熟悉的通勤路有了一丝警惕，但也让我更清楚地知道，我的身体界限不容侵犯。沉默有时候会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。维护自己的尊严和感受，是任何时候都正当的权利。这根刺，我会慢慢把它拔出来，而它留下的那个小洞，提醒着我，也提醒着可能遇到类似情况的人：你的感受很重要，你的反抗理直气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