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州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温情
巷子口那盏昏黄的路灯,像老张头嘴里叼着的烟头,一闪一闪地亮着。我刚搬来晋州巷子那天,他就蹲在石阶上说:“这条巷子啊,住着两百块钱的爱情。”我当时没听懂,只觉得这老头神神叨叨的。
直到遇见卖馄饨的刘婶。她推着叁轮车在巷尾摆了二十年摊,每天收摊时总要留两碗馄饨。晚上九点整,开摩的的老陈会准时出现,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压在碗底。刘婶看也不看就收起来,老陈就蹲在马路牙子上呼噜呼噜地吃。
那两张褪色的钞票
有天我实在好奇,趁老陈走后问刘婶。她撩起围裙擦擦手,眼睛望着巷口:“二十年前他媳妇病重,我偷偷垫了两百块医药费。后来人没了,他就每个月来还钱。”可这债怎么二十年都没还清?刘婶笑了:“我每次都找给他一百八,他说馄饨二十块一碗,非要给两百。”
这大概就是晋州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吧。老陈知道刘婶不会收施舍,刘婶明白老陈要守住尊严。那两张来回倒腾的钞票,早就不重要了。
巷子中段住着裁缝阿慧。她的店铺总是开到很晚,灯下那台缝纫机吱呀吱呀地响。街坊们都说她在等当兵的丈夫回来,可谁都清楚,那人十年前就在边境牺牲了。
直到上个月深夜,我看见快递小哥站在她店门口,手里捧着个包裹。“这是...他留给你的。”阿慧拆开一看,是件迭得整整齐齐的旧军装,肩章处别着两张泛黄的百元纸币。原来这些年,那个当兵的一直托战友给阿慧寄生活费,直到最后这次,战友实在瞒不下去了。
深夜的缝纫机声
阿慧把军装挂在店里最显眼的地方,那两张纸币她一直没动。有天我去改裤脚,听见她对着军装轻声说:“你以为我等你的是这个吗?”缝纫机还在响,像在回应什么。
现在我明白了,晋州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说的不是钱,是那份舍不得说破的心意。就像巷子深处那盏灯,明明灭灭的,却总有人在等它亮起。
昨晚又看见老陈蹲在路灯下吃馄饨,刘婶悄悄往他碗里多加了两个荷包蛋。巷子里的风轻轻吹着,把葱花香气带到很远的地方。我突然想,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条晋州巷子,藏着不说出口的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