巩义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邻近叁百元的温情故事
老张把电动车停在桥头,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。离约定还有十分钟,他索性蹲在河堤上点了支烟。河水浑黄浑黄地流着,就像他这些年说不清道不明的日子。微信里那个叫“春风”的女人说她在巩义附近打工,想找个实在人搭伙过日子。老张琢磨着,这年头叁百块钱能干啥?还不够请人吃顿像样的火锅。
烟雾缭绕中,他想起昨天在工地食堂听见工友老李念叨:“现在巩义附近300块钱的爱情都不好找喽,前些年还能遇上真心过日子的。”当时满屋子的人都笑起来,只有老张没笑。他离异叁年,儿子跟着前妻去了外地,一个人住在工地板房里,夜深人静时总觉得屋子里空得发慌。
远处有个穿碎花衬衫的女人朝这边张望,老张赶紧掐灭烟站起身。女人四十来岁模样,手里拎着个布包,指甲缝里还沾着些面粉。“是张大哥吧?”她声音轻轻的,“我在前面馒头店干活,刚蒸完最后一笼。”老张这才注意到她的袖口被水渍浸得发暗,像极了当年在老家种地的母亲那双总是湿润的手。
他们沿着河堤慢慢走,女人说大家都叫她王姐。她从布袋里掏出两个还温乎的糖饼,硬塞给老张一个。“自己做的,比外面买的实在。”老张咬了一口,甜丝丝的芝麻糖浆淌进嘴里,突然就想起小时候过年才能吃到的灶糖。王姐说起在老城区的出租屋漏雨,说起在老家念初中的女儿,说起每天凌晨叁点就要起来和面。老张听着,把口袋里那叁百块钱捏了又捏,终究没好意思掏出来。
第二次见面是在个下雨天。王姐给他打电话,声音急慌慌的:“张大哥,能借我叁百块吗?闺女学校要资料费...”老张握着手机,想起工友们常说的那些骗局。可电话那头隐约传来馒头店的揉面声,还有王姐压抑的咳嗽。他最终还是转了账,心想就算被骗,也不过是少抽几条烟的事。
没想到隔天王姐就来找他还钱。她从布袋里掏出一把零钱,整整齐齐迭成方块。“店里这几天生意淡,凑得慢了些。”她不好意思地解释。老张看见她手背上烫起的水泡,突然就把钱推了回去:“先紧着孩子用,我不急。”两人推让间,碰到对方粗糙的手掌,都愣了一下。那种熟悉的、劳动人民的茧子,不会骗人。
后来老张常去馒头店帮忙卸面粉,王姐偶尔会给他留两个刚出锅的花卷。有回下大雨,老张看见王姐蹲在店门口通下水道,全身淋得湿透,却还惦记着要把伞递给路过的老人。他站在街对面看了很久,心里某个地方突然软了一下。
现在他们还是各住各的,但老张的工装有人补了,王姐的出租屋有人修灯泡了。有次老张发烧,王姐守着熬了叁天小米粥。工友笑话他找了个“叁百块爱情”,老张却只是笑。他渐渐明白,有些温情故事不在乎从哪里开始,就像河堤上的蒲公英,落在哪儿都能生根发芽。
昨晚收工后,老张特地绕到商场买了条丝巾。王姐看见标签上的价钱直跺脚,怪他乱花钱。老张憨笑着看她把丝巾系了又解,解了又系,镜子里的人眼角笑出了细纹。窗外是巩义老城的灯火,明明灭灭像星星撒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