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核一中漫画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5:42:18 来源:原创内容

硬核一中漫画

老陈把一摞厚厚的画稿“啪”地甩在桌上,粉笔灰都给震得跳了起来。他扶了扶那副快滑到鼻尖的老花镜,扫视着我们这帮高叁美术生:“都听好了!这回市里的漫画大赛,主题就一个字——‘硬核’。你们那些花里胡哨的少女漫、热血打斗,先收一收。我要的,是扎进土里、能砸出响的东西!”

教室里一片死寂,只有窗外知了在没命地叫。硬核?这词儿我们常挂在嘴边,形容游戏难、音乐狠。可要画成漫画,还得是咱们“一中”的故事?大家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笔尖在速写本上戳着,愣是没人动。

我的同桌阿凯,偷偷在桌子底下刷手机,小声嘟囔:“硬核……总不能画咱们五点起床跑操吧?那也太‘核’了,核爆炸那种。”周围几个人憋着笑。老陈耳朵尖,眼睛一瞪:“笑什么?跑操不硬核?你试试大冬天,天还墨黑,顶着北风跑叁千米,肺管子都像结了冰碴子,那滋味,不叫硬核?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下来,“硬核不是张牙舞爪,是里头那根‘骨头’。是日子再难,也得挺直了的那股劲儿。”

这话像颗小石子,在我心里“咚”地沉了下去。我忽然想起个人来。高二有个学长,传说中的人物,叫林栋。他不是什么学霸状元,而是学校那个老掉牙的天文社社长。社团就他一人,守着台比我爷爷年纪还大的望远镜。听说他为了观测一个什么流星雨,能在空旷的顶楼猫一整宿,第二天挂着两团乌青眼照常上课。老师们提起他,都摇头笑笑,说那孩子,“轴得很,一个人硬撑”。

我的笔尖忽然活了,在白纸上沙沙走动。我先画的,不是林栋,而是那台望远镜。冰凉的金属质感,锈迹旁边贴着精心养护的标签,镜筒固执地指向被教学楼切割开的一小片夜空。对,就是这种“固执”。然后,我才画他。一个清瘦的背影,校服外套在夜风里鼓荡,他仰着头,那片窄小的星空,倒映在他眼镜片上,亮得惊人。

这画面在我脑子里越来越清晰。我接着画:他蹲在废弃器材室找零件那专注的侧脸;他写在观测记录本上密密麻麻、微微晕开的字迹;黄昏空教室里,他独自对着望远镜调试时,夕阳给他镀上的那道沉默的金边。没有打斗,没有超能力,只有一种近乎笨拙的、持续的“在场”。

画着画着,我好像摸到了老陈说的那根“骨头”。硬核一中,它的硬核在哪里?不在状元榜上那几个光鲜的名字,而在于这片土壤里,允许甚至生长着这样一种“笨拙”的执着。允许一个少年,去守护一片看似无用的星光。他的战场不在考场,而在每个无人喝彩的深夜。这种坚持本身,就充满了沉甸甸的“力量感”。

交稿那天,老陈翻到我的画,看了很久。他用手指点了点画中林栋仰望星空的背影,又点了点那个锈迹斑斑却光洁的镜筒。“找到‘骨头’了。”他就说了这么一句。后来,我那组叫《守星人》的画,拿了个不起眼的二等奖。但颁奖词里有一句,我记到现在:“在功利主义的浪潮中,描绘了一种珍贵的偏离——那是以青春为燃料,点燃的静谧而坚韧的火焰。”

再后来,我毕业了。听说学校翻新,那间老器材室拆了。但我也听说,新的天文社有了叁个成员,用的还是那台老望远镜,被他们保养得很好。我想,硬核的故事,大概就是这样。没有响亮的号角,只有一根骨头接一根骨头地,在看似平凡的日子里,悄悄传递着那份沉静的力量感。它让这片叫“一中”的土地,在千篇一律的青春里,长出了那么一点点,不一样的山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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