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车で通学中の美少如如
电车で通学中の美少如如
早晨七点半的地铁，挤得像沙丁鱼罐头。我好不容易把自己塞进车厢，在摇摇晃晃的人堆里勉强站稳。就在这时候，我看到了她。
她就站在靠近车门的地方，穿着一身整洁的制服，深蓝色的裙摆刚好到膝盖。一只手拉着吊环，另一只手捧着本看起来有点旧的书。车窗外飞速掠过的光线，时不时地照亮她的侧脸。她看得很入神，偶尔会微微蹙眉，然后又舒展开，嘴角勾起一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。周围那么吵，推搡的，聊天的，刷手机的，可她好像待在另一个透明的罩子里，安静得不像话。
后来我发现，我们好像经常坐同一趟车。她总是在“莲浦站”上车，背着一个看起来不算新但很干净的帆布书包。她的日常风景很固定：上车，找个角落，然后低头看书。看的书种类挺杂，有时候是文库本小说，有时候是英文读物，有次我还瞥见封面像是植物图鉴。她翻页的动作很轻，用的是指尖，生怕把书弄疼了似的。
这种规律性，让我这个同样每天重复相同路线的通勤者，莫名感到一种安心。好像确认她也在车上，这一天拥挤的早高峰，就没那么难熬了。我开始不自觉地用余光留意她。她思考时，会无意识地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。遇到急刹车，整个人晃一下，她会先护住手里的书，而不是自己。这些小动作，有种说不出的认真劲儿。
有一回，我站得离她近了些。她那天看的是本厚厚的精装书，封面上印着星空图案。她看得太专注了，车快到站时一个猛烈的顿挫，她没抓稳，书“啪”地掉在了地上。我几乎是下意识地，弯腰帮她捡了起来。递过去的时候，她愣了一下，然后很快地、很小声地说：“谢谢。”声音轻轻的，像羽毛扫过。那是我们唯一一次“接触”，如果那也算接触的话。
她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，不是那种扎眼的漂亮，而是一种……“沉静感”。对，就是这个词。在这个人人都盯着小小发光的屏幕，手指飞快划动的车厢里，她低着头，看着纸页，构成了一道格格不入却又异常和谐的沉静感。这种安静不是空洞的，你能感觉到她脑海里正跟着书里的世界在跑呢。这让她周围仿佛形成了一个小小的“结界”，喧嚣都被滤掉了。
我开始好奇，她在读什么呢？是什么样的故事，能让她在这么嘈杂的环境里，完全沉浸进去？她读到的句子，会不会也像此刻车窗外的风景一样，在她心里飞速掠过，又留下淡淡的影子？我甚至猜想，她会不会是哪个学校文学部的，或者单纯就是个爱书成痴的人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，我几乎把这当成了早晨的固定节目。看她今天又带了什么书，看她读到哪一部分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。这成了我通学路上一点隐秘的乐趣。直到某个周一，我照常在老时间挤上车，习惯性地望向那个角落——她不在。第二天，第叁天……她一直没出现。
心里突然空了一块。原来不知不觉间，这个陌生的、安静的“同乘者”，已经成了我这段枯燥旅程里一个重要的参照点。她的消失，让车厢恢复成了纯粹的拥挤和嘈杂。我有点怅然若失，但想想又觉得，这才是生活的常态吧。陌生人来了又走，没有解释，没有告别。
大概过了一两周吧，就在我快要习惯她不在的事实时，我又看见了她。还是在莲浦站，她上了车，不过样子有点不一样。制服外面套了件浅色的开衫，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。她依旧走到熟悉的角落，从包里拿出书。但不是原来那本厚厚的，而是一本比较薄的诗集。她安静地翻开，低头读着。阳光正好穿过车窗，洒在她身上，给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。
那一刻，车厢里依然拥挤不堪。但我的世界，好像又恢复了某种平衡。电车轰隆向前，载着无数个像我们这样的故事，短暂的相遇，无声的陪伴，然后各自走向属于自己的站点。她或许永远不会知道，有一个陌生人，曾因为她安静读书的样子，而获得过片刻的宁静。而这，或许就是都市里，最寻常也最珍贵的短暂相遇吧。列车进站，广播响起，她合上书，随着人流下了车。我留在车上，继续我的旅程。明天，大概还能见到吧。这么想着，心里便松快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