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夫不在给给公在线看
趁夫不在给公在线看
厨房的窗户开着,风吹进来,带着楼下桂花树若有若无的香气。李梅把最后一个碗擦干,放进橱柜,水龙头拧紧的瞬间,屋里一下子安静得有点过分。丈夫出差了,孩子在学校,这种突如其来的、完整的清闲,反而让她心里空落落的,像少了点什么。
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,走到客厅。沙发旁的旧茶几上,放着公公的智能手机。老爷子早上过来送老家捎来的土鸡蛋,坐下喝了杯茶,摆弄了半天手机,临走时却一拍脑门:“瞧我这记性,手机落这儿了!梅子,你先帮我收着,我晚上遛弯再来拿。”
手机就静静地躺在那儿,黑色的屏幕映出天花板模糊的影子。李梅知道密码,公公不避讳她,有时候微信来了新消息,还会让她帮着念。老爷子最近迷上了在手机上看戏,那种老掉牙的梆子戏,咿咿呀呀的,他能戴着老花镜看上一下午。
“要不…我先帮他看看,晚上他来了,直接就能接着看?”这个念头冒出来,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,像是在给自己找个由头。她坐下来,拿起那部还带着老爷子体温的手机。解锁,屏幕亮起,果然,视频软件的图标就在最显眼的位置。
点进去,播放记录里一长串都是《打金枝》、《穆桂英挂帅》这些戏名。李梅随手划拉着,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慢慢散了,反而有点暖。公公一个人住,有点爱好,能解解闷,是好事。她想着,干脆帮他找找有没有新上传的、画面更清晰的全本戏。
就在她专注搜索的时候,屏幕顶端忽然连续弹了好几条微信消息提醒。发信人的备注名,让她滑动的手指顿了一下——“老刘头”。这是公公的老棋友,她知道。消息预览只显示了一部分:“…那个链接你看了没?说得有鼻子有眼的…”、“…转发好几次了,你可得当心…”
李梅的心没来由地紧了一下。她不是想窥探隐私,但“当心”这两个字,像根小刺。老爷子心地实诚,又刚学会上网不久,对手机里花花绿绿的信息,分辨能力怕是有限。犹豫了几秒,她还是点开了微信。倒不是去看聊天内容,而是快速扫了一眼老刘头发来的那个链接标题,什么“惊天秘闻”、“不转不是中国人”之类的字样,扑面而来一股熟悉又令人不安的味道。
她退出微信,轻轻叹了口气。这大概就是子女们常担心的吧。老人接触网络,打开了通往广阔世界的一扇窗,能看戏,能联系老朋友,但窗外吹进来的,也不全是桂花香,有时候也会有点乌烟瘴气的东西。他们那一代人,对印成铅字或者出现在屏幕上的信息,有种天然的信任,反而更容易被那些包装得像模像样的东西唬住。
李梅没再继续看戏。她退出视频软件,想了想,在手机便签里,用大号的字体,慢慢地敲下几句话:“爸,看到老刘叔发的链接了。网上消息杂,特别是让转发、要身份证号或者银行卡的,多留个心眼,拿不准的随时问我或您儿子。想看新戏,我帮您在这个软件里搜,这里的戏全。” 她把便签保存好,图标挪到了手机桌面最中间的位置。
做完这些,她把手机放回原处,心里踏实了些。窗外的桂花香似乎更清晰了。晚上公公来取手机,她打算就跟平常一样,笑着问他:“爸,今天又看了哪出好戏啊?” 然后,很自然地把话题引到手机上,就像闲聊一样,提那么一两句。有些关心,得趁机会说出来,用最平常的方式。毕竟,一家人之间,提醒和牵挂,就像这窗外的风,该吹进来的时候,就得让它吹进来。
黄昏的光线斜斜地照进客厅,给家具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。李梅站起身,准备去准备晚饭。那部手机依旧躺在茶几上,但好像和刚才有些不一样了。它不再只是一个可能藏着“秘密”的黑色方块,而是重新变回了一个需要晚辈稍稍费心、去帮着扶一把的普通物件。在这个安静的、丈夫不在的午后,她觉得自己好像完成了一件比打扫房间更重要的小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