叁片级美女老师电车
叁片级美女老师电车
咱们这趟公交车，每天都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。早上七点半那班，尤其热闹。学生、上班族、赶早市的大爷大妈，全都一股脑儿塞进来。空气里混杂着煎饼果子的味道、淡淡的汗味，还有引擎那股子说不上来的汽油味儿。
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这趟沉闷的通勤路上，有了一道不一样的风景。大伙儿都叫她“那位老师”。她总在文化宫那一站上车，拎着个看起来有点分量的帆布包，安安静静地找个靠窗的位置。要说她是“美女”，那还真不是夸张。不是那种张扬的、带着攻击性的漂亮，而是一种很干净、很舒服的好看。头发总是利落地挽着，露出清爽的额头和脖颈。穿着也简单，素色的衬衫，搭配一条过膝的裙子，但整个人就是透着一股子书卷气，显得特别“正”。
她上车后，常常从包里拿出一本书，或者几页写得密密麻麻的纸，低着头看。有时候是看教案，有时候像是读诗集。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侧脸上，能看清她微微蹙眉思考的样子。车厢再吵再晃，她那儿好像自成一方安静的小天地。偶尔有相熟的学生模样的孩子跟她打招呼，她会抬起头，浅浅一笑，轻声回应一句。那笑容，像给浑浊的车厢里注入了一小股清泉。
为什么叫她“叁片级”呢？这说法不知从哪个学生嘴里传开的，带着点校园里的俏皮和敬意。一片是“镜片”，她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，看着就很有学问；一片是“板书片”，想象她站在讲台上，粉笔字写得漂亮又清晰；还有一片，大概是“记忆的碎片”吧，是说她讲课生动，留下的都是让人印象深刻的知识片段。这称呼没什么恶意，反而透着点亲近，是把“老师”这个形象，用他们年轻人的方式给解构又重组了。
慢慢地，我发现不止我一个人会留意她。好些常坐这班车的人，似乎都形成了一种默契。她常站的那个位置附近，如果人多，总会有人下意识地让出点空间。有次一个冒失的小伙子差点撞到她，旁边的大妈立马伸手扶了一把，嘴里念叨着“看着点儿，这可是老师”。她身上那种沉静的气质，像是有感染力，能让周围一小圈喧闹都稍微降温几度。这小小的公交车厢，因为她的存在，竟偶然闪现出一种近乎“课堂纪律”的秩序感。
有一回，车子在半路抛了锚。燥热的天气里，满车人开始抱怨、躁动。她也合上了书，望向窗外。过了一会儿，她转过头，对旁边站着的一个满脸焦急、不停看表的中学生轻声说：“别急，这个时间，步行到前面的地铁站，换乘也来得及。我算过，不会迟到。”声音不大，却奇异地让周围几个人都静了下来。那学生愣了愣，道了声谢，脸上的慌乱明显褪去了。你看，这就是“老师”的习惯，连安慰人都带着解决问题的逻辑。
她到站下车，背影很快消失在通往学校的那条林荫道里。车厢里好像又恢复了往常那种纯粹的、为生活奔波的拥挤和嘈杂。但有那么一小会儿，因为这位“叁片级”老师的在场，这钢铁制成的移动箱子里，仿佛短暂地流动过一种名为“教养”和“专注”的空气。她没说过什么大道理，可她的存在本身，就像一本摊开的、无声的教科书，让偶尔瞥见的人，心里那点对于“体面”和“认真”的念头，又清晰了一点点。这大概就是普通人生活中，不期而遇的、最好的“通识教育”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