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婿之战厨房岳欢婿爱儿子
岳婿之战厨房岳欢婿爱儿子
我家厨房不大，也就七八个平方，可这阵子，愣是成了老李和我这两个大男人的“战场”。老李是我岳父，退休前在厂里食堂掌过大勺，手艺没得说，脾气也跟灶上的火一样，旺得很。我呢，半路出家，靠着手机软件和一股子“创新”劲头，觉得自己做的菜也挺像那么回事。这战场怎么开辟的？还得从我儿子乐乐说起。
乐乐今年五岁，正是挑食的年纪。以前喂饭，那叫一个难，满屋子追着跑。上个月，我试着做了道卡通造型的饭团，配上点番茄酱画的鬼脸，嘿，小家伙居然自己拿着勺子，吃得干干净净。我这心里头，那叫一个美，成就感爆棚。打那以后，我就跟厨房较上了劲，变着花样捣鼓。
可这一来，就动了岳父的“地盘”。老李看不惯我这套。“花里胡哨的，能顶饱吗？”他一边嘟囔，一边起锅烧油，准备他的拿手绝活——红烧排骨。那手法，干净利落，油盐酱醋跟长了眼睛似的往锅里跳，香味瞬间就飘满了屋。乐乐闻着味就跑过去了，眼巴巴地瞅着锅。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，我这精心摆盘的蔬菜卷，好像瞬间失了宠。
真正的“战役”，爆发在一个周末的下午。我说要给乐乐做酸奶水果捞，健康。老李瞥了一眼我切的奇形怪状的水果块，没吭声，转身从冰箱里端出一碗他早就熬好的冰糖雪梨银耳羹，清清亮亮，温温热热。“秋天干燥，喝这个润肺。”乐乐看看我手里冰凉的水果捞，又看看外公手里那碗冒着甜润热气的羹，小脚丫不由自主就挪了过去。我举着勺子，僵在原地，心里那股较劲的火苗，蹭一下就蹿起来了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厨房里的“硝烟味”更浓了。我研究营养搭配，他讲究火候传承；我摆盘要精致，他追求原汁原味。常常是这边灶台咕嘟着我的“创新汤”，那边铁锅哐啷响着他的“传统菜”。乐乐成了我们俩暗地里较劲的唯一评委，他多吃哪边一口，哪边就觉得打了胜仗。
转折发生得有点意外。那天老李炒菜时接了个老友电话，一不留神，手被热油溅了几个点，疼得他直抽气。我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，过去帮他冲洗、抹药。看着他手上那些老茧和新烫的红点，我突然就愣了。这双手，给多少人做过饭，又为这个家操持了多少年。而我呢，似乎只顾着证明自己，忘了这厨房本就不是战场。
晚上，我默默给他打了下手。他指挥，我执行。奇怪的是，那种针锋相对的感觉没了。乐乐趴在一旁的餐桌上，看着我们俩，突然咯咯笑起来：“爸爸和外公一起做饭啦！”老李没说话，只是把接下来要放的盐罐子，往我这边推了推。
现在厨房里还是我俩忙活，但味道不一样了。有时是他主勺，我学着调他那个秘制酱汁的咸淡；有时是我主理，他背着手在旁边瞅着，偶尔冒出一句“火可以再大点”。乐乐吃饭更香了，因为他碗里，可能既有外公扎实的“功夫菜”，也有爸爸有趣的“创意点心”。
这场“岳婿之战”，没有输赢。它争的哪里是一口吃的呢？是两个男人，用锅碗瓢盆，笨拙地表达着对同一个宝贝的疼爱。厨房还是那个厨房，但飘出来的味儿，如今是实打实的家的味道，融合着传承与新鲜，踏实又温暖。这滋味，挺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