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朝谢俞肠到哭车文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2:27:14 来源:原创内容

贺朝谢俞肠到哭车文

贺朝觉得,自己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。

他趴在方向盘上,额头抵着冰凉的塑料件,耳边是自己还没平复的喘气声。车窗外是郊区黑得透透的夜,只有远处高速路上偶尔划过一点车灯的光。车里更暗,仪表盘幽幽的光映着旁边谢俞的侧脸—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,头靠着车窗,闭着眼,睫毛湿漉漉地粘成一簇一簇。

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?贺朝脑子里一团浆糊。好像就是晚上吃完饭,谢俞随口提了句新看上的模型在城西那家店有货,他就油门一踩说“走,现在就去”。结果呢,模型店是找到了,也关门了。回程路上不知怎的,就聊起了以前的事,那些埋在题海和试卷底下,稍微一碰就扎人的旧茬儿。

“你那时候,”谢俞忽然开口,声音有点哑,没头没尾的,“明明自己都顾不过来,还非要挡在我前头。”

贺朝没吭声。他记得,怎么会不记得。少年时那点自以为是的“仗义”,现在回头看,笨拙得可笑,又烫得人心口发疼。

车里空调开得低,但空气却莫名粘稠起来。话题像脱缰的马,从过去跑到现在,从别人跑回彼此。一些平时绝不会说出口的话,在这个密闭的、移动的小空间里,失了控似的往外冒。语气越来越冲,字句越来越硬,好像非要刺伤对方,才能证明什么。贺朝记得自己最后吼了句什么,大概是“你从来就没想过靠我一下是吗”,然后就是谢俞猛地看过来,眼睛在昏暗里亮得吓人,接着,一切就乱了。

不是打架。是比打架更糟糕,或者说,更让人无法招架。

刹车踩得太急,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短促刺耳的一声。车歪歪斜斜停在没什么人的辅路边上。第一个吻落下来的时候,带着狠劲,撞得贺朝嘴唇发麻,尝到一点铁锈味。分不清是谁先动的手,或许根本就是同时。安全带勒得人生疼,手忙脚乱地去解。座椅被放倒的吱呀声,衣料摩擦的窸窣声,混着分不清是谁的、压抑又急促的呼吸。

太近了。近到能看清谢俞脖子上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的青色血管,能感觉到他每一次战栗,能听见他喉咙里压不住的、极轻的呜咽。贺朝觉得自己快疯了,理智那根弦早就崩断,只剩下本能,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渴望。想把他揉进自己骨头里,想把那些说不出的堵着心口的东西,都用这种方式传递过去,或者发泄出来。

“谢俞……”他叫他的名字,声音哑得不成样子。

谢俞没应,只是抬手,用指腹很重地擦过他的眼角。贺朝这才意识到,自己脸上是湿的。不是汗。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自己哭了。而谢俞的眼角,也早就红了一片,水光潋滟。

这太离谱了。贺朝想。两个大男人,在这么个破地方,在车里,搞得像世界末日一样。可心里那块堵了不知道多久的石头,好像就在这场混乱的、毫无章法的亲密里,被撞松了,碾碎了,随着那些滚烫的液体一起流走了一些。

激烈的浪潮慢慢退去,剩下的是疲惫,和一种奇异的平静。两人谁也没动,维持着有些别扭的姿势,听着彼此的呼吸渐渐同步,拉长。车里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味,热烈的,私密的,属于此刻的。

谢俞先动了动,伸手去够散落在脚边的罢恤。贺朝看着他背对着自己套上衣服,脊椎骨的形状清晰可见。他忽然伸出手,从后面环过去,不太用力地抱住了谢俞的腰,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。

“还去城西吗?”贺朝闷声问,没头没脑。

谢俞身体僵了一下,然后慢慢放松,靠进他怀里。“明天吧。”他说,顿了顿,又补了句,“明天一起去。”

贺朝“嗯”了一声,收紧了手臂。车窗玻璃上,映出两人模糊依偎的影子。远处有夜行的货车轰隆驶过,车灯的光柱扫过天际,很快又恢复沉寂。这个狭小空间里的混乱、泪水、汗水和温度,像一场突如其来又悄然平息的风暴,卷走了些什么,又留下了些更坚实的东西。贺朝说不清那是什么,但他知道,有些东西,和来时路,已经不一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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