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,啊,嗯嗯哈哈哈哈瓷
啊,啊,嗯嗯哈哈哈哈瓷
你听见了吗?就刚才。像是谁在隔壁屋,先憋着气儿,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两声“啊,啊”,短促,试探性的,带点儿不确定。紧接着,那口气儿顺了,变成了“嗯嗯”,像是找到了节奏,带着点笃定和酝酿。最后,压轴戏来了——“哈哈哈哈”,彻底放开,畅快淋漓,像开了闸的洪水,收都收不住。
可这末尾,怎么还缀着个“瓷”字?轻飘飘,脆生生,像笑声戛然而止时,不小心碰倒了个薄胎的茶杯,那一声清响,余韵悠长。这组合,怪,真怪。可你细品品,是不是有点熟悉?像不像我们自个儿,很多时候的那么一股子心路历程?
生活里头,这样的事儿可不少见。就拿早上起床来说吧,闹钟响了第一遍,你嘴里含糊着“啊,啊”,那是意识在泥潭里挣扎,不情愿,想再赖五分钟。等闹钟响第二遍第叁遍,你“嗯嗯”两声,算是跟现实达成了妥协,认命了,知道这床是非起不可了。等到终于洗漱完毕,灌下一杯温水,看见窗外阳光不错,或者想起今天有件期待的事儿,那心情,“哈哈哈哈”,一下子就敞亮了,觉得这新的一天,好像也没那么糟糕。
那个“瓷”呢?瓷是什么?是咱们手里捧着的饭碗,是桌上摆着的茶杯,是窗台上那盆多肉的小花盆。它实在,具体,带着生活的温度和触感。笑声再高,飘得再远,最后总得落回这实实在在的“瓷”上。它是欢笑过后,那份沉淀下来的,踏实的东西。
我有个朋友,前阵子迷上了捣鼓手工。一开始也是“啊,啊”,买了一大堆陶泥、工具,堆在阳台,看着就头大,不知从哪儿下手。后来硬着头皮,跟着视频学,手不是被工具硌着,就是做的杯子歪歪扭扭像块石头。那段时间,他嘴里最多的就是“嗯嗯”,一边较劲,一边琢磨。直到上个周末,他捧出来一个玩意儿,说是个马克杯。说实在的,形状还是有点别致,釉色上得也不怎么均匀。可他拿着那杯子,左看右看,笑得那叫一个“哈哈哈哈”,眼角的褶子都挤出来了。
他指着杯壁上一个小坑,说这是“独一无二的印记”;摸着不太光滑的杯口,说这叫“手工的质感”。那一刻我明白了,他笑的不是这个杯子有多完美,他笑的是那段跟泥巴较劲的时光,笑的是那份从无到有的创造。那个不甚完美的杯子,就是他笑声最后的落点,那个脆生生的“瓷”。它盛着的,不只是水,更是一段具体而生动的努力。
再往大了说,咱们这日子,不也像在烧制一件大瓷器么?起初有个模糊的念头,心里“啊,啊”地躁动着。然后开始规划,付出行动,在现实里磕磕碰碰,不断“嗯嗯”地调整火候,把握力道。期间可能有干裂,有变形,甚至差点整个儿垮掉。但挺过来了,开窑的那一瞬间,看到那尽管带着斑点、裂纹,却已然成型的器物,那份成就感,足以让人“哈哈哈哈”大笑出声。
这器物,就是咱们过出来的日子本身。它可能不华美,不值钱,但它结实,耐用,上面布满你的指纹和生活的痕迹。它经得起日常的磕碰,也容得下岁月的沉淀。这份“踏实感”,是任何轻飘飘的虚妄都无法替代的。
所以啊,别小看这一串“啊,啊,嗯嗯哈哈哈哈瓷”。它像一段密码,解开了,里头藏着的就是普通人最真实的生命律动。从懵懂到接受,从耕耘到收获,最后都归于手心那一抹温润的、实实在在的触感。笑声会飘散,但“瓷”会留下。它提醒我们,无论情绪怎么起伏,生活,终究是一件需要我们用双手去捧住、去感受的器物。它或许不惊艳,但足够温暖,足够承载我们所有的“啊”和“哈哈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