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软娇妻同意邻居老头
心软娇妻同意邻居老头
这事得从我们家新搬来那会儿说起。隔壁住着个独居的老头，姓王，头发花白，背有点驼。平时见着，也就是点个头，算打过招呼。我媳妇小雅，是个心肠特别软的人，看见路边的小猫小狗都忍不住要喂，更别说对人了。她老跟我念叨：“你看王大爷一个人，进出都静悄悄的，怪孤单的。”
开头也就是些小事。王大爷说家里的灯泡坏了，够不着换，小雅就让我去帮个忙。后来，他说不会用新买的智能手机，想学怎么视频通话，看看外地的孙子。小雅正好下班早，就在楼道里教了他一会儿。我觉着吧，邻里之间互相帮衬，也是应该的，没往心里去。
可这口子一开，好像就收不住了。王大爷开始“偶尔”送点自己包的饺子、腌的咸菜过来。俗话说，礼尚往来，小雅觉得过意不去，就时常做些点心，或者买点水果让我送过去。这一来二去的，接触就密了。老头有时会站在门口，和小雅聊上好一阵，无非是些家长里短，说说他年轻时候的事。小雅回来还跟我感叹：“王大爷其实挺不容易的。”
上个月，事情有点不太一样了。王大爷找到小雅，搓着手，挺难为情的样子。他说，老家有个旧房子要办个什么手续，特别麻烦，需要复印好多证件，还得填一堆表格。他自己眼睛花了，腿脚也不利索，跑不动那些部门。他吞吞吐吐地问，小雅能不能陪他去一趟，帮着跑跑腿，指点一下。他强调，就这一次，实在是没办法了。
小雅当时就有点犹豫。回来跟我商量：“老公，你看这……王大爷挺可怜的，开口求一回，我都不好意思拒绝。就是陪他去办个事，应该……没啥吧？”我心里是有点咯噔的。倒不是把人都往坏处想，只是觉得吧，这已经超出一般邻里互助的界限了。复印证件、填表格，这些事很私人。我跟小雅说：“帮忙可以，但得有个分寸。有些事，是不是让他联系自己的子女更好？”
小雅却觉得我有点冷漠。她说：“人家就是张个嘴的事，我们年轻，能帮就帮一把。老是‘分寸分寸’的，人情都淡了。”看着她那副心软又认真的样子，我那些到嘴边的话，又咽了回去。她总觉得，释放一点善意，世界就会更暖和些。我拗不过她，最后只是叮嘱，一定要当心，证件别离手，别去太偏僻的地方。
那天，小雅还是请假去了。忙活了整整一上午。回来她说，事情办得挺顺利，王大爷千恩万谢的。但我注意到，她情绪并不高。我问她怎么了。她叹了口气，才慢慢说：“办手续的时候，要填紧急联系人。王大爷……他犹豫了好久，最后，填了我的名字和电话。”小雅说，当时她心里就“咚”地一下，感觉怪怪的，像凭空多了一份甩不掉的牵挂。王大爷还念叨着，以后万一有点什么事，恐怕还得麻烦她。
这下，小雅好像才有点回过味来。那份单纯的“心软”，似乎不知不觉间，接下了一份沉甸甸的、模糊的责任。答应的时候，只觉得是伸把手；事到临头，才发现这手可能不太好抽回来了。邻居老头那份小心翼翼的请求背后，或许藏着老年人深不见底的孤独，以及对温暖和依靠的一份渴望。这渴望像个柔软的漩涡，小雅一脚踏进去，现在有点不知该怎么轻轻拔出来了。
自那以后，王大爷来敲门的次数，似乎更勤了些。有时是借个针线，有时是问个电视调台的问题。小雅还是会应门，但笑容里，多了点我看得出来的勉强和思量。她开始学着，在答应之前，先停顿那么几秒。她在思考，这份善意，到底该画一条怎样的线，才算既暖和，又不烫着自己。这“同意”两个字，说出口轻易，背后的滋味，却需要慢慢咂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