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川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火车站后街的小巷

发布时间:2025-11-06 00:36:51 来源:原创内容

铜川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我打小就在那儿钻来钻去。说它是小巷子,其实窄得两个胖子并排走都得侧身。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油光发亮,下雨天得格外小心,一不留神脚底打滑。巷子两边是些老平房,墙皮斑斑驳驳的,爬山虎倒是长得欢实,把半面墙都染绿了。

巷口王大爷的修车摊子,几十年雷打不动地撑在那儿。他那辆二八大杠永远靠在墙根,车铃铛锈得按不响。小时候我老蹲在旁边看他补胎,王大爷总爱说:"这火车站后街的小巷啊,看着破败,可踏实着呢。"他说这话时,手里的锉刀在胎面上沙沙地响,像在给这话打拍子。

往深处走,能闻到老陈醋厂飘来的酸味儿,混着谁家灶台炒辣椒的香气。李婶家的窗户永远开着,她坐在窗边纳鞋底,见着熟人准要招呼:"刚蒸的馍,拿两个去!"她那口音带着浓浓的关中味儿,把"馍"字说得特别圆润。巷子里的人都这样,谁家做了好吃的,总要分给左邻右舍。

那些年巷子里的热闹

记得小时候,每到傍晚,铜川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就活泛起来了。下班的、放学的都回来了,自行车铃铛叮叮当当响成一片。张家姆妈在门口择菜,李家奶奶坐在小板凳上剥蒜,孩子们在巷子里追着皮球跑。那时候巷子窄得汽车都开不进来,反倒成了我们这些孩子的乐园。

最难忘的是夏天的傍晚。家家户户把饭桌搬到门口,你家端盘凉拌黄瓜,我家拿碟酱牛肉,拼在一起就是顿丰盛的晚饭。男人们喝着冰镇啤酒,女人们聊着家长里短,我们小孩只管在桌腿间钻来钻去。那种热热闹闹的烟火气,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里暖烘烘的。

老张叔总爱在饭后拉二胡,咿咿呀呀的琴声在巷子里飘荡。他拉的永远是那首《二泉映月》,说是他年轻时在文工团学的。琴声起时,整条巷子都会安静下来,只有远处火车站的汽笛声偶尔应和。

去年回去,发现火车站后街的小巷变样了。好些老邻居搬走了,新来的租客大都早出晚归,见面点个头就算打招呼。王大爷的修车摊还在,可他儿子给换了新招牌,还兼营起电动车充电。李婶家的窗户关着了,她说现在灰尘大,不像从前。

巷子口的杂货店改成了便利店,亮堂堂的,却再也闻不到从前那股酱油混着糖果的特别味道。老板娘还是那个胖婶,只是头发花白了,坐在收银台后面刷手机,再也不像从前那样,老远就扯着嗓子和你聊天。

不过要说全变了也不对。那天我站在巷子里张望,隔壁单元的小胖——现在该叫胖叔了——还是认出我来,硬拉我去他家吃饭。他媳妇炒了几个菜,我们喝着酒,说起小时候翻墙偷摘邻居家石榴的糗事,笑得直拍桌子。

夜深了,我独自在铜川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里踱步。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,青石板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。忽然听见谁家窗户里传出电视剧的声音,是那种很老的武侠片,刀剑碰撞的声响在静夜里格外清晰。这让我想起从前巷子里的夜晚,也是这样安静,但又不一样。

或许每条老巷子都在变,就像人总要长大、变老。但总有些东西留下来了,比如王大爷修车摊上传来的敲打声,比如某扇窗户里飘出的饭香,比如邻居见面时那句"吃了没"的问候。这些细碎的、日常的片段,织成了这条巷子独有的温度。

走到巷子尽头,回头望去,路灯下的巷子像一条时光的隧道。我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,这里又会响起熟悉的声响,开始新的一天。这条火车站后街的小巷,它有自己的节奏,不紧不慢地,在时代的浪潮里,守着一方天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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