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贝对着镜子颁好不好
宝贝对着镜子颁好不好
周末的早晨，阳光斜斜地照进客厅。叁岁的小女儿摇摇晃晃地跑到那面落地镜前，突然停住了。她歪着头，伸出肉乎乎的小手，轻轻碰了碰镜子里那个小人儿，嘴里嘟囔着：“这是谁呀？”我蹲在她身边，没有立刻回答，只是看着她。她忽然咧开嘴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，镜子里的她也立刻回报以同样灿烂的笑容。那一刻，我心里微微一动。
“宝贝，你对着镜子笑，好不好？”我轻声说。她似乎听懂了，又似乎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发现里，开始做各种鬼脸，拍打镜面，发出咯咯的笑声。这个简单的“照镜子”游戏，她玩了足足二十分钟。我在一旁看着，忽然觉得，这面冰冷的镜子，照见的不仅仅是她此刻的模样。
我们每个人家里都有镜子。早上出门前匆匆一瞥，检查衣着是否整齐。可我们有多久没有像孩子那样，纯粹地、好奇地“看看”自己了？我说的不是看妆有没有花，头发乱不乱，而是看看那个镜子深处的人，她的眼神是否还明亮，眉头是不是在不自觉间锁着，那副表情，是陌生的还是熟悉的。
镜子是个挺有意思的东西。它诚实，甚至有点残酷。你给它什么，它就还给你什么。你笑，它就笑；你疲惫，它也藏不住那份倦容。可我们常常只把它当工具，用完了就转身离开，很少和镜子里的自己“待一会儿”。孩子不一样，她对镜子里的自己充满好奇和接纳，那是百分之百的“即时反馈”，没有评判，只有单纯的观察和互动。
这让我想起一个词，叫“自我觉知”。听起来有点玄，其实不就是“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”嘛。就像孩子通过镜子认识自己的五官，我们或许也需要一面心灵的镜子，时不时照一照，看看自己情绪的水位，看看心里那些皱褶。现代人忙啊，忙得团团转，跟外界无数人打交道，却可能唯独忘了和自己打个照面。心里堆了事儿，脸上挂了相，自己却往往是最后一个察觉的。
有时候，对着镜子深呼吸，做个夸张的表情，或者就像我女儿那样纯粹地笑一笑，感觉真的会不一样。那是一种很直接的自我确认。镜子告诉你：“嘿，我在这儿呢。”这个过程，本身就是一种温柔的自我关照。不是孤芳自赏，而是建立起一种内在的观察和连接。你知道自己的状态，就能更好地安放情绪，而不是被它们推着走。
当然，镜子也不能老照。太在意镜中的映像，容易钻进牛角尖，把镜子当成了评判官，那就失了本意。它更像一个沉默的伙伴，在你需要的时候，给你一个真实不虚的映照。关键就在于那个“照”的瞬间，你是带着焦虑去审视，还是带着平和去看见。
女儿已经跑开去玩积木了。镜子恢复平静，映照着空荡荡的客厅。但我知道，下一次她再路过，一定还会被那个“小伙伴”吸引。对她来说，那是游戏，是发现。对我们大人来说，或许可以从中借一点点灵感：偶尔停下奔波的脚步，对着生活的这面镜子，认真看一看，笑一笑，问一句，今天的我，过得还好吗？这个答案，不在别处，就在你与镜中目光交汇的刹那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