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狼入室之妻子的沦陷
引狼入室之妻子的沦陷
老陈这辈子最后悔的事,大概就是去年夏天,把那个叫李维的年轻人领回了家。那天雨下得瓢泼,他在小区门口看见李维浑身湿透,拖着个破行李箱,一脸茫然地翻着手机地图。一问,是公司新来的项目助理,租的房子临时出了岔子,还没找到落脚处。老陈这人,出了名的热心肠,脑子一热,那句“要不先到我家凑合两天”就脱口而出了。
妻子林薇起初是有些微词的。晚上躺下,她侧着身,背对着老陈,声音闷闷的:“家里来个生人,总归不方便。再说了,知人知面不知心呐。”老陈不以为然,翻了个身,嘟囔着:“二十出头一孩子,能有什么坏心眼?帮衬一把,就当积德了。”他没看见,黑暗里,林薇轻轻叹了口气。
起初的日子,倒也相安无事。李维嘴甜,一口一个“陈哥”、“薇姐”,抢着做家务,还常带些新鲜的小点心回来。老陈很满意,觉得自己做了件大好事。变化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。林薇是个插画师,工作在家,时间自由。老陈则是个程序员,朝九晚九,忙起来就睡在公司。家里常常只剩下林薇和李维。
老陈开始发觉,林薇聊起李维的时候,眼睛会亮一下。她说李维对艺术很有见解,能看懂她画里那些细腻的情绪;说李维煮的咖啡比外面的香;说现在年轻人真会生活,阳台上那几盆半死不活的绿植,被他打理得生机勃勃。老陈听着,心里头莫名有点不是滋味,像喝了一杯温吞水,堵得慌。可他太忙了,那点异样感,很快就被项目的 deadline 冲散了。
一个周末,老陈临时取消加班,中午就回了家。推开门的瞬间,他愣住了。客厅里飘着轻柔的爵士乐,李维穿着居家的罢恤,正俯身在沙发旁,指着林薇平板电脑上的画稿说着什么。两人靠得很近,林薇仰着脸听他讲,嘴角带着老陈许久未见的、放松又专注的笑意。那画面……和谐得有些刺眼。看到老陈,林薇的笑容顿了一下,随即起身:“回来啦?怎么不先说一声?”那语气里,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那天晚上,老陈第一次认真审视这个他“引”进门的“狼”。李维年轻,挺拔,头发总是清爽有型,谈吐风趣,眼里有光。而自己呢?发际线悄悄后退,肚子微微鼓起,回家除了瘫在沙发刷手机,就是抱怨工作累。他给林薇的,似乎只剩下一个“丈夫”的空壳名分,而里面对于关心、陪伴、激情的内容,早已被岁月和麻木掏空了。李维像一阵新鲜的风,吹进了这个沉闷太久的家,也吹动了林薇心里那潭沉寂的水。
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,就会疯狂生长。老陈开始留意一些细节:林薇换了一款新香水,味道清甜;她最近穿衣风格变了,更显身材;她对着手机笑的时候,会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。最让他心慌的是,两人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少,沉默越来越多。那种沉默不是安宁,而是一种紧绷的、充满未言之语的压抑。
事情的崩塌,发生在一个普通的周叁。老陈声称要通宵加班,却在半夜突然返回。他在楼下,看见自家客厅的灯还亮着,窗帘没有拉严,透出两个人影,靠得很近很近。他没有上楼,也没有发作,只是站在初秋的夜风里,手脚冰凉。他想起林薇当初的担忧,想起自己当初的轻率。这哪里是引狼入室?这分明是自己,亲手为妻子的心,打开了一扇通向别处的门。
老陈最终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。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之后的一片狼藉。李维不久后因“工作调动”搬走了,走得干净利落,仿佛从未来过。家,似乎恢复了原样。但老陈知道,有些东西彻底变了。林薇依然温柔,却多了份客气的疏离;他们依然睡在同一张床上,中间却像隔了一片海。这个家,表面平静,内里却已是一场无声的、彻底的沦陷。而他是那个唯一的、清醒的目击者,也是这一切最初的推手。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?老陈望着天花板,一夜无眠。这个问题,没有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