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安慰剂》无删减丑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8:03:25 来源:原创内容

《安慰剂》无删减丑

老王最近总失眠,整夜整夜地盯着天花板。朋友神秘兮兮地塞给他一个U盘,压低声音说:“《安慰剂》,无删减的,好东西。” 老王心里咯噔一下,手指摩挲着冰凉的金属外壳,好像握着一小块滚烫的炭。

他把自己关进书房。电脑风扇嗡嗡作响,屏幕蓝光映着他半张脸。点开文件,不是什么刺激影像,竟是一部黑白纪录片,画面粗糙得像砂纸。片子讲的是上世纪一场著名医学实验:一群重症病人被分成两组,一组用真药,一组只用淀粉片。结果呢?用淀粉片的那组,好转率竟也高得惊人。镜头里,一位白发老人笃定地说:“我感觉好多了,医生,这药真灵。”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,充满生机。可他知道,自己咽下的,不过是面粉和水。

老王有点懵。这和他想的,完全不是一回事。他期待的“无删减”,是某种直白的、能瞬间冲散疲惫的“猛料”。可这片子,平静得像潭深水,却让他心里翻腾起来。

他想起自己。去年体检,查出一堆不大不小的毛病,医生开了药,也说了好多“放宽心”。药他按时吃了,可心里那根弦,一直绷着。现在看着屏幕里那些因“相信”而焕发神采的脸,他第一次琢磨:“我吃的药里,有多少是真正起化学作用的,有多少,只是我‘相信’它在起作用的‘安慰剂’呢?” 这个念头,让他后背有点发凉,又有点奇异的松动。

信,还是不信?这是个问题

片子播到一半,讲起“反安慰剂效应”。一个志愿者,被告知注射的是“可能引起恶心呕吐的实验药剂”,尽管注射的只是生理盐水,他不久后真的剧烈呕吐起来。看到这儿,老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胃。他忽然觉得,自己这几年对身体的过度担忧,对每个细微不适的放大,是不是也像一剂“反安慰剂”,在不断给自己下着消极的暗示?

他暂停了视频,起身倒了杯水。书房外,妻子正轻轻哄孩子睡觉,哼着模糊的调子。这日常的声响,此刻听来格外踏实。他想起朋友递来鲍盘时那暧昧的眼神,想起自己刚才那点不可告人的期待,不禁苦笑。原来,真正的“无删减”,不是添加了什么刺激的边角料,而是完整呈现了“相信”这件事本身,那惊人的、甚至有点可怕的力量。它没被删减的,是人心深处的那个开关——你选择相信什么,你的身体和生命,就可能真的朝那个方向走去。

回到屏幕前,片子接近尾声。一位心理学家对着镜头说:“我们的大脑,本身就是最强大的药房。它能合成最有效的止痛剂、抗抑郁剂,前提是,你得给它一个正确的处方,一个坚定的‘信’的指令。” 这话说得有点玄,但老王觉得,自己好像听懂了。他关掉电脑,那个U盘静静躺在桌上,不再显得神秘或灼人。

那晚,老王依旧失眠。但他没再焦虑地数羊。他试着回忆纪录片里,那些因为“相信”而舒展的面孔。他调整呼吸,第一次不是“努力”想睡着,而是“相信”自己正在慢慢放松下来。窗外的夜色,似乎也没那么沉重了。

后来,老王再没打开那个鲍盘。但他偶尔会想起“安慰剂”这个词。它不再是个医学名词,倒像面镜子,照出他自己。我们每天咽下那么多东西:别人的评价、社会的标准、自己对未来的恐慌。这些算不算“反安慰剂”?而那些支撑我们走过低谷的、对美好哪怕一丝的期盼,对身边人一点善意的信任,是不是也该被我们认真对待,当作一剂有效的“安慰剂”,服下去呢?

老王的失眠,没有一下子就好。但他睡前,会喝杯温牛奶,看几页闲书。他不再执着于“必须立刻睡着”。说来也怪,当他不再把睡眠当成敌人严阵以待,睡意反而偶尔会悄悄来访,像个迟到的、却终于来了的朋友。这变化很细微,但老王感觉到了。他想,这或许就是他自己开给自己的一剂“安慰剂”,剂量不大,但挺管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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